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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遣我一個‘黃口小兒’出使。怎麼到了老先生口中,就變成打發你們?若你們以為是打發,那豈不是自己瞧不起自己?”
那宰相未想到梅茹如此伶牙俐齒,胸口不由提起一口氣,不想梅茹緊接著道:“再者,我朝正副使二人皆以身殉國,其他諸人下落不明,如今只剩我一人冒險前來,這筆血債我們還沒討呢,老先生反而跟我們計較起這些來?”
對面諸人萬萬沒想到宰相不過一句話,引得梅茹字字鏗鏘說了這麼多,如今皆是一愣。
上座的傅釗亦是被震住了。
他是真的聽不懂梅茹在說什麼,但此時此刻卻還是忍不住為她叫好。從他這兒望過去,恰好能看到梅茹半張淡定的側臉,尤其那雙豔絕眾人的桃花眼中全是淡然與從容。這模樣落在傅釗心裡,他便覺得安穩、踏實。
而且,傅釗亦是今日才發現循循生的是真好看。
眼前的人生的膚白勝雪,明媚動人。她為了行事方便,束著男子髮髻,此時閒閒坐在那兒,不疾不徐,便是姿色天然,眉角眼梢間又佔盡風流二字。
傅釗定定看著底下的梅茹,忍不住又笑了。
他一笑,旁邊的公主冷哼一聲,全是輕蔑。
傅釗冷冷看過去,一想到京城居然還有人傳七哥和這個年幼小公主的私情,他只覺得可笑,又面無表情的,輕吐出四個字:“手下敗將。”
阿眸登時跟炸了毛似的瞪過來。她一抬下巴,公主的架勢不小,偏偏傅釗個子高,稍稍一坐直,再低低一垂眸俯視,就將這人打發了。阿眸愈發生氣。
上邊兩個吵得幼稚,底下一群人更是吵得互不想讓。
梅茹這次來,所有要爭的款項皆與傅錚一一商議過——每年要進貢的份額,割讓的城池,還有兩地通商條件等。這次出使的使臣原本五人,這五人各有所長,分別負責各自款項,如今重擔一股腦壓在梅茹身上,她很有些吃力。雖然平日在平陽先生和鴻臚寺里耳濡目染,但較起真來,梅茹一個人知道的東西,自然沒有那幾位使臣的多,更沒有他們精。
她是有些擔憂的。
傅錚早就察覺出這一點,臨行前,他抓著梅茹給她惡補了很多東西,從西羌地勢講到兩國商貿來往,再講到可以拿來威脅的條件,以免梅茹真的出岔子。
梅茹最是忌憚跟傅錚獨處,好在傅錚再沒有其他不規矩的舉動,二人勉強相安無事。傅錚跟她講的,梅茹原本只在書裡讀過,如今聽他一說,又多明白一些。可追究到底,她如今就是個貪多而不精的。
見梅茹面色仍是怔忪和擔憂,傅錚索性不再說這些,只淡淡望著她,寬慰道:“阿茹,你如今最大的本事不是知道這些,而是伶牙俐齒的一張嘴,跟人吵架總會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盯著梅茹嫣紅的唇看。
梅茹當時臉騰地就紅了,她又想給捅他刀子了。
見她這樣,傅錚哼了一聲,冷冰冰轉開眸子,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你不是最會氣人的麼?”
……
這會兒底下諸人真的是吵得不可開交。
梅茹知道哪些該爭,哪些能稍微退讓一步,哪些是隨便和個稀泥。秉著這些原則,她也算是勉強舌戰群儒。這一日下來,梅茹口乾舌燥,腦袋嗡嗡響,嗓子還乾渴。從行宮出來,梅茹一句話都不想說。
傅釗行在她旁邊,也不說話。
快到宮門口時,就要見到梅湘了,他終於赧然佩服道:“循循,你真厲害。”
陡然被他這麼一誇,梅茹愣了愣,偏過頭來。她個子比他矮上一些,如今還需要稍稍仰起頭。薄暮下,梅茹一雙眼亮晶晶的,眼波流轉,就這樣定定望過來,傅釗驀地不好意思的笑了。
他一笑起來,就和傅錚完全不一樣,整個人沐浴在薄暮下,眉眼之間淡淡的冷峻退下去,皆是少年青澀的暖意,臉頰還有點暈開的紅暈。
見他莫名其妙的笑,梅茹也忍不住撲哧笑了。
她悄聲問:“殿下,我先前吵架的樣子是不是很嚇人?”
“不!”傅釗連忙搖頭道。
循循氣定神閒的坐在那兒,又不疾不徐的反駁,那樣子最能氣人,亦最是好看。
頓了一頓,他道:“我瞧先前宮外有賣早杏的,循循你要嚐嚐麼?”
梅茹是有些乾渴,她點頭道:“好啊。”又道:“書上說西羌的瓜果又甜又脆,咱們好容易來一趟,辛苦至極,五臟廟還是得祭一祭……”
說話間,二人慢慢往行宮外走。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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