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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如此,傅錚眉眼間依舊含著笑意,看不出丁點異樣。
他瞬間有了盤算,這會兒面色如常地解釋道:“上回我去國公府,看見你家老太太那兒有一盞花燈,上面是幾個元宵糰子。我瞧著眼熟,便打量了一眼,就認出來是那年上元節我畫的。”說到這裡,傅錚還是笑,他無奈道:“阿茹,你約莫已經忘了此事。那年上元節我們一起在景雲樓,你還在花燈上寫了帖《靈飛經》,後來被我買回府了。”
這件事梅茹自然沒忘,那年傅錚買了她的花燈,還當著眾人面說她的字有趣,只是……梅茹依舊蹙眉,冷冷質疑道:“那盞燈是二姐姐買的,也是二姐姐送給老祖宗的,你為何斷定是我喜歡?”
傅錚側身擱下筆,笑得越發無奈。
“當時你與你二姐在角落裡鬼鬼祟祟說話,我都瞧在眼裡,當然能猜到一二,而且——”稍稍一頓,傅錚尷尬道,“而且我後來曾在四喜堂遇到你二姐。她來買畫,順便跟我提過這花燈的事。你若是不信我的話,便可以去問她。”
傅錚胡謅得無比坦然,心裡亦算得無比清楚。
他今天敢這樣胡謅,就篤定梅茹絕不可能拿這種陳年舊事去問她二姐。梅茹本來就介意他和梅傘�墓�����靜輝敢饊幔��苤�患埃��換岫轡室瘓洹:慰觶�啡閌歉魴納頻模��羰欽嫖柿耍�癲皇僑盟��隳芽埃�
見梅茹面色似乎有所鬆動,傅錚連忙趁熱打鐵,表明心跡道:“阿茹,遇到你二姐之事我一直沒敢告訴你。一來,你那時想撮合我與你二姐,但我心裡只有你一個,躲都來不及;二來,我怕你知道了會不高興。”
幾句話一堵,梅茹果然什麼都說不出來。她怔怔望著傅錚,良久,徑直問道:“殿下,你說過不會騙我的?”
她的視線仍舊筆直戳過來,戳進傅錚心裡,傅錚沉默。
梅茹就那麼看著他。
四目相對,好半晌,傅錚道:“阿茹,我確實有一事騙了你。”
“什麼?”
梅茹面色迅速冷下來。她立在床邊手攏著衣襟,防備極了,目光冷硬的宛如厚厚的冰。
那是他跨不過去的鴻溝,就算有一天他死了,也過不去。恐怕只有無數個他的屍身,才能勉強填滿這道天塹。
默了默,傅錚轉過身去。他左手執起筆,蘸了蘸墨,垂眸在花燈上寫下兩個字,然後託在手裡遞給梅茹。
梅茹沒有接,只遠遠打量。
花燈暈黃的光裡,傅錚寫得是她的名字。
那兩個字乾淨又利落,筆鋒料峭有力,猶如夏天沙沙作響的竹海,與她收著的那幅字、那封信一模一樣!
梅茹怔了一怔,她不可思議地望向那人執筆的左手。只見寬寬的袖口底下,那隻手修長,骨節分明。
察覺到她的視線,傅錚苦笑:“阿茹,我不想騙你的。只是——我怕告訴了你,你就不會再心疼我了。”他那麼驕傲自負的人,說這樣卑微的話。他的眼底滿是惶恐和不安,還有些紅。
梅茹依舊沉默,視線拂過他的右肩。男人衣襟半敞,依稀能看到裡面的傷。梅茹定定看著,又不發一言的望向傅錚。
二人視線撞在一起,傅錚試探的牽著她的手,然後慢慢摟住梅茹。
他生怕梅茹會掙脫開,他的動作無比小心而謹慎,還有些害怕。直至徹底擁住她,傅錚懸著的一顆心才終於落了地。他動情道:“好阿茹,別跟我置氣了,就是為你去死,我也願意的。” 男人的話縈繞在耳畔,梅茹抵著他的胸口,良久,她輕輕的說:“殿下,我最不喜歡元宵了。”
聽她開口回應,傅錚欣喜若狂。他擁著她,連忙保證道:“我記下了,我再也不會提!阿茹,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只要告訴我,我都會記得,絕不會忘記的!”
這天夜裡傅錚緊緊擁著梅茹。懷裡的人睡得安穩,呼吸綿長,傅錚卻一直睜著眼,視線根本不敢離開懷裡的人。
他一直看著梅茹,看著她安寧的睡顏,傅錚心裡還是一陣陣忐忑害怕。若不是梅茹會對他的傷心軟,若不是他了解她的性子,傅錚都不確定今晚能不能瞞過去。
活在世間,他什麼都不怕,他唯一的死穴,就是這個女人。
傅錚好怕梅茹知道,梅茹性子那麼決絕,若是被她知道了,他們之間就再沒有機會重新開始。
那種失去的痛苦太難熬,傅錚承受不起。
黑暗裡,他的眼眶又溼了,摟著懷裡的人,傅錚不捨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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