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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茹仍坦然望著傅錚,連絲姑娘家該有的忸怩也沒有。她還是那句話:“殿下你既救我一命,我定當竭力還殿下一條命,其中沒有任何男女私情,也請殿下不要再誤會。”
她說的更是直白,傅錚徑直望進她的眼底,甚至望進她的心底。
他看人一向不差的,可眼前這人對他是真的沒有半分情誼,因為,梅茹的那雙眼實在太過坦蕩,坦蕩的能灼傷人的心。
也許,他在她眼裡,跟女人、兔子、貓狗無異。
傅錚抿著唇,不知為何,喉中亦泛起一道腥鹹。
是血。
☆、第 70 章
男人的胸膛結實,腰窩勁窄,除了右肩上的這道新傷,身上還有其它幾處舊傷,結了痂,生了新肉,沒有完全好透。而那右肩傷口處的血已經凝結起來,傅錚自己根本脫不下中衣。
梅茹一言不發,目不斜視,只拿小剪子利落剪開他的衣袖,再用清水擦拭傷口。因為怕引來官兵,所以這水冰冷刺骨。光是擰了一下帕子,她就被涼到了,手指頭凍得通紅。如今那水實在太冷,碰到傷口的瞬間,梅茹便能察覺那人的身子繃了起來。
傅錚不說難受,也不皺眉,只緊抿著唇,低低垂眸,看梅茹為他無聲忙碌。
半晌,他道:“三姑娘,多謝。”
梅茹頭也不抬,平靜回道:“殿下莫再言謝,我也受不起。”說話之間,傷口處已經擦拭乾淨。
這道傷口已經發黑,血都是暗紅色,有些可怕。
梅茹撇開眼。
傅錚坐在那兒,左手握住那支斷箭。沉沉吸了幾口氣,他死死咬住唇,猛地一發力,將斷在裡面的半截箭硬生生抽了出來!一瞬間,血汩汩而出,傅錚疼得輕哼一聲,他的身子彎在那裡,豆大的汗珠往下淌。
梅茹有些不忍看,卻根本來不及多想,連忙替傅錚上藥。她前世為了這人跟著軍營東奔西跑,也曾見識過軍醫治傷的手法,如今勉強一試。那止血的藥灑在乾淨布條上,需在傷口摁上一段時間。梅茹摁住他的肩膀,不過片刻,瞬間就被染紅。
那血是溫熱的。
她的手不禁有些發抖。
“我自己來。”傅錚頭仍低低垂著,這會兒悶悶說道。說罷,他抬手自己摁住藥,同一瞬間,梅茹急忙抽回手。她的手心裡還是這人的血。她不敢看,這會兒垂手站在旁邊。等他的血勉強止住,再抹其他的藥,又替傅錚纏上繃帶。
因為傷在肩膀,所以繃帶斜斜經過他的胸膛和後背。
面對男人赤。裸的上身,梅茹面不改色,動作極快,還使勁纏了好幾道。
到了這時,傅錚還是疼,身上冷汗淋漓,他已沒什麼多餘的力氣,只是低著頭,一張唇蒼白的可怕,視線裡只能看到梅茹的一雙手。那手嬌嬌軟軟,五指如蔥削,本該執筆或者彈琴的,如今全都是他的血。
傅錚安靜看著,心裡莫名的,還是很軟。
那手彷彿掠過他的心尖,難受的緊。
忽的,那手停了下來,梅茹道:“殿下,你休息一會兒。”
傅錚沒有力氣,他說不出半句話,只輕輕點點頭。
梅茹儘量不碰到他的傷,扶他躺下。這人本就在發虛汗,這炕又是冷的,梅茹只能拿些舊衣服給他再壓一下。
傅錚看她一眼,終於闔眼歇了一會兒。
他也不敢睡得太沉,畢竟不安全,這兒不是什麼穩妥之處,他得做其他打算。
等再睜眼,這間屋子安靜極了,靜的人心裡發慌,傅錚一下子翻坐起來,“三姑娘?!”他略提高了嗓音喊了一聲。
沒有人應答。
傅錚心下狠狠一沉,連忙掀被子下炕,只下一瞬,那道軟軟的腳步聲從外間過來,“殿下?”梅茹立在門邊應了一聲,一雙眼正視著他。
望著她,傅錚怔了怔,問:“什麼時辰了?”
梅茹道:“大約是午時一刻。”又道:“殿下,你才歇了不到半個時辰。”
略一沉吟,傅錚吩咐道:“收拾東西,咱們即刻出城。”
“出城?”反倒是梅茹面有難色,她蹙眉,“殿下你能走麼?”
傅錚不答只說:“他們遲早搜到此處,再待下去才真的危險。”又道:“昨夜敢如此明目張膽行刺使臣,恐怕不止是宮變,肯定還有其他幾方勢力在裡面攪局。”哼了一聲,傅錚冷笑:“也不知那個蠢將軍聽了誰的讒言!”
“殿下,那出城後我們該往哪裡去?”梅茹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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