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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房中只剩下父女二人。凌定翮慢吞吞的走到床前,坐在靠背椅上。這時凌笠志剛剛醒來,他那混濁無神的雙眼一見到這個身著玫瑰紅鑲紫紵絲緞邊對襟衫、鵝黃色挑線穿花鳳拖裙子,臂纏青色素羅長披肩的少女,頓時瞪大了。他雖然身體已經不能動彈,可臉卻一直在發抖,像是冷到了極點。而凌定翮呢?她還像往常那樣,端起杯子,用小勺子勺水遞到父親的嘴邊,好讓他喝水。乍一看,和以前在錦楓臺時一模一樣,可是個中有多大的不同,也只有他們自己最清楚了。
凌笠志喉嚨裡傳出一些聲響,可終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那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凌定翮。彷彿在他眼前的不是他的女兒,而是恐怖的魔鬼。少女一手持勺子,一手端著水杯,平靜的看著對方。一雙清澈的眼睛裡,沒有一點兒表情。末了,她勾起嘴角一笑,順手將杯子和勺子放回原處,銀勺在杯裡“叮叮噹噹”響了好幾聲後才歸於安靜。
“怎麼?擔心我會下毒嗎?不用擔心的,父親,我怎麼敢對您不敬呢?”
凌定翮的語氣依舊是一如往日的沉穩,可仔細一聽,話語裡帶有某種含譏帶諷的意味。她的神情也是如此,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父親驚懼中帶有憤怒的神色,跟打量一個雕像或是一幅照片沒什麼區別。她不甚在意的淺笑道:
“看來您是知道了。真不錯呀,不愧是聯邦的總理,都病成這樣了,腦袋還算清醒。”
由於對方不能說話,又癱瘓在床,所以凌定翮說話的情景有點近似於自言自語。她又看了看那個老人、自己的父親,又看著裝置上顯示的各種以綠色組成的資料,說道:
“嘖嘖,您何必生氣呢?這樣對您的身體可不好,您也不用瞪著我看,這樣的話,根本殺不了我的!”
她還是在微笑,可那笑意只是停留在嘴邊而已。凌笠志似乎努力的想發出聲音,但顯然已經不可能了。他雙眼充血,狠狠的看著凌定翮,如果不是因為癱瘓了,說不定他會撲向女兒好掐死她。凌定翮當然看出他的心思,但她不怒反樂,抬起頭大笑起來。她那耳垂上的貓眼寶石墜子不住地亂晃,在黯淡的燈光下發出一閃一閃的光芒。在幽靜的病房裡,這笑聲就像一把把利刃,劃破了寂靜,也劃在凌笠志的心上。好不容易止住笑,凌定翮稍稍俯下身子,面對面的向父親說道:
“現在才想到要我死?太遲了!要殺我,就應該早在19年前下手,別讓我來到這個世界上!這就是你自己種下的苦果,你必須自己吞下去!”
(我的新作小說將於八月初進行上傳連載,暫定名為《沙淚》,架空歷史類題材,希望各位到時可以多多留意支援,謝謝)
第四卷 共鳴 第九章第5節
說完,她略為平靜了一些,又端端正正的坐回椅子上,蹺起一隻腳,高高在上的望著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父親。他們本是至親,可現在卻是連陌路人都不如。兩天前,在外人看來,他們是一對感情深厚的父女,誰能想到此刻他們會視對方為仇敵。凌定翮又淡淡的說道:
“說起來,你也不是一件好事都沒做過。你將我從殖民地接了回來,所以你今天還能安安穩穩的睡在病床上等死;要不然,你會死得更難看!你現在心裡一定很後悔吧,可話又說回來,你當初之所以派人去接我,也不是出於什麼父女之情吧?依我看,你要麼就是想讓自己的良心好過點,要麼就是想維持你身為總理的聲譽!我說得沒錯吧?”
凌笠志作聲不得,只能聽著她數落。他一直以來在聯邦中位高權重,有誰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可現在,他卻只能形如木偶般等待別人來決定自己的命運。凌定翮敏銳地捕捉到他雙眼中的恐懼,又笑了。她說道:
“放心好了,我不殺你。你就慢慢熬吧,反正你現在這個樣子比死人好不了多少。要是你能趁現在就嚥氣了,還能搏個國葬呢。你這是什麼眼神,我說的都是事實啊。哦,還有,我都忘記了,昨天送給您的那份禮物,您喜歡嗎?為了它,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啊。”
病弱的總理一聽她這麼說,更是如欲吃人般的死瞪著她。如果眼光可以殺人,那麼他面前坐著的女兒早就死了好多次了。凌定翮完全不在意,繼續說道:
“您不是還想著那個女人嗎,所以我才用這種方式給您送過來。女兒的一番心意,您不會不明白吧?”說到這兒,她突然話音一轉。“你既然那麼喜歡那對母狗,我就更要讓你好好看看她們的下場!你想我放過她,本來我也不打算跟這兩條母狗過不去。反正不過是你養的狗,正所謂打狗還看主人面。不過我改變主意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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