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部分(第3/4 頁)
,調侃道:
“我說的可都是實情,夫人你又何必生氣。要是夫人你不介意,我倒希望你能多生幾個孩子,好讓我們家裡也能熱鬧一下,免得寂寞,也好讓你有事可做。”
其實光看他的神情和那語氣,就知道蘇梵曉這麼說只是隨口開玩笑而已,然而在那調侃背後也許還帶有幾分無奈。他的妻子已經恢復了那種冰冷的姿態,她回了一句:
“要生你自己生,別牽扯我!”
樞機卿“啪”的一聲合上了素描本子,烏黑的瞳孔從眼皮底下看向妻子。他的雙唇邊彷彿掠過一抹淡淡的微笑。許堇芝聽到了丈夫那短促而低沉的嗓音:
“這樣做,不僅對你好,也能讓岳父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岳父”這個詞猶如一道電流,使許堇芝渾身由裡到外都一下子繃得緊緊的。她勉強壓制著自己過快的呼吸,側眼望著蘇梵曉。而她的丈夫,又開啟了速寫本,繼續著他那未完的塗鴉,就像是什麼都沒有說過似的。可是許堇芝知道,自己剛才沒有聽錯,她的心又再懸了起來。在這偌大的乘客座內,一聲不聞。只有鉛筆的沙沙聲,和一個年輕女人急速不安的呼吸聲在迴盪。
“你……你這話是、是什麼意思?”
許堇芝好不容易才把這句話問出口。蘇梵曉頭也不抬地說道:
“什麼意思都沒有。不過,夫人,你不會忘了吧,我曾經說過:‘你的事,我也清楚。’這句話你應該還記得吧?”
沒有人回答。樞機卿稍稍抬起眼,看了看妻子的神情,略帶滿意的笑容又出現在他的臉上。
“對,你還記得……”
隨著語音漸竭,蘇梵曉再次將注意力迴歸到手中的速寫本上。那雪白的紙張上面,依舊畫的是沒有幾個人能認出來的女子輪廓。而在一旁的許堇芝,已經是臉色蒼白。一顆心像是浸在冰水中,只覺得徹骨的寒意瀰漫全身上下……
入夜了,聯邦總理府內雖安靜卻來了不少人。這些女人不是貴夫人,就是各高官的家屬。她們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的,都來到錦楓臺求凌定翮,勸她出任喪主。所以在凌定翮房間外,侍者不時來往絡繹不絕,忙著侍候客人。
凌定翮原本所住的房間此時都已經換上了素色窗簾、床單還有椅套等物。在房間北邊的一角,設有靈龕。凌笠志的遺照擺在正中央,兩旁燃著素香,嫋嫋不絕。房間內坐滿了前來拜會的女客,也都全是打扮得十分素淨,幾乎所有人都是身穿素服。在這一眾女人的圍繞中,凌定翮一身黑色喪服獨坐在正面榻上,如此看來,猶如眾星捧月一般而論,十分顯眼。若是有不知情者看到這一幕,只怕會以為這少女是一位皇后呢。
這些貴夫人們除了少數是自發前來外,幾乎都是受人囑託,想勸說凌定翮回心轉意。當然,即使她們的丈夫或是家裡人沒有這麼吩咐過,她們也肯定會前來探望的。在乾都這個圈子裡,除了何家,可以說每個女人都對前總理夫人何念遠頗有微詞,只是礙於身份和對方的地位才不能隨意指責。如今凌定翮竟然表示要將喪主一職讓給母親,這一下更是讓她們坐立難安。萬一日後這何念遠藉此機會成了乾都上流社會中貴夫人圈子裡的領袖,這些人可都極不情願看到這一結果。她們平常無事可做,聚在一起時,也是議論張家長李家短,一說起那些“不要臉的女人”來,她們罵人的狠勁不會比街市上的潑婦差,只是言詞上沒那麼難聽罷了。何念遠不顧家庭,自己在外享樂,已經讓這些女人對她好感全無。所以她們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也是可想而知的。
在這群女客中,樞機院院長的妻子可以說是發起者之一,因此眾人也看她的眼色行事。這位曾夫人還沒開口,就用素色絲絹手帕抹了抹眼淚,說道:
“凌總理這樣為國為民,落下一身病。偏偏老天沒眼,像他這樣的國家棟梁,這麼快就走了。留下您一個人孤伶伶的,可見上天真是不公道!”
話沒說完,她就哽咽得說不下去了。凌定翮默然不語,只是長嘆一聲。周遭的女人們也都是紛紛抹淚。許家宗主的妻子也是一邊抹淚,一邊勸說道:
“雖然人是走了,不過凌總理在天有靈,知道有您這麼個好女兒,也就安心了。如今凌家的擔子已經落在了您的身上,淩小姐還要多多保重才是,別傷心過度累壞了身子。往後的日子還有賴您來主持大局呢!”
她這麼一說,眾人也紛紛稱是。凌定翮一頭長髮梳成辮子,垂在胸前,鬢邊彆著一朵白花,除此之外別無修飾。她雙眼微見紅腫,不施脂粉,反倒更顯端莊。她抬頭環視周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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