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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公主看著陪坐在慕卿凰身邊的建元帝露出一抹冷笑。
建元帝似有所感,轉過了頭來,正和臨安公主的目光對上,臨安公主一驚垂下了頭。
慕卿凰順著建元帝的目光看去,見皇祖父在看大皇姑,目光復雜,沒有吱聲。
堂上,刑部尚書、大理寺卿、左都御史相互謙讓一番,讓年長一些的刑部尚書坐在了正中,大理寺卿居左,左都御史居右。
刑部尚書戚文秀先朝建元帝一拱手,這才坐定,一敲驚堂木,聲如洪鐘,“宣原告陸徐氏、陸炆、小徐氏上堂。”
聽宣,攙著陸徐氏的陸炳便要放手把陸徐氏交給陸炆,陸徐氏卻驀地拉緊陸炳,“老大,你扶我過去。”
都是有品階的,不是命婦就是朝廷官員,未明罪責之前並不需要跪。
陸炳默然頷首,回頭看了陸玖一眼,見兒子鳳目冰冷一片,無聲一嘆。
然而到底手上攙扶的是對他有生恩的親孃,陸炳忍不住道:“娘,得饒人處且繞,饒人也是饒己。”
“怎麼,你怕了,怕慕卿凰招出了姦夫連累你兒子?”陸徐氏斜眼掃了陸炳一下。
“您還知道那是兒子的兒子,你親孫子啊,若是真的,你不是害了小玖嗎?娘,你心裡真就一點也不顧忌玖兒?”
陸徐氏想了想,仁慈的道:“老大,不是我不疼玖兒,我除了是你親孃,陸玖的親祖母之外,我還是咱們坊的老人,坊裡左鄰右舍都知道我的為人,我要以身作則啊,否則何以服眾呢?”
看著至今仍然一派正氣凜然模樣的親孃,陸炳無言以對。
母子倆的對話聲很小,小到別人都聽不見,陸徐氏安撫性的拍了拍陸炳的手背,“你膝下只陸玖一子,今兒若陸玖出事,我讓你三弟把琢兒過繼給你,待你百年之後也有個人祭拜不是?”
陸炳齜了齜牙,扯出一抹僵硬的假笑,“您可真疼兒子啊。”
“知道我疼你就行,好了,別說話了,宣咱們了。”陸徐氏清了清嗓子,帶著陸炆、小徐氏,昂首挺胸的走了上去。
“宣朝陽郡主上堂。”
建元帝拍了拍慕卿凰的手,“去吧,別怕。”
慕卿凰點頭,笑了一下,“從始至終孫女可沒怕過什麼。”
建元帝撫須而笑。
當慕卿凰站到前面和陸徐氏等人相對,陸徐氏憐憫的看著慕卿凰道:“我知郡主只是一念之差罷了,說到底還是我們瑁兒對不起郡主,可郡主何至於要弄死他們那對苦命的鴛鴦呢。”
“老夫人,這裡雖不是公堂卻也是真正的公堂,請不要再說那些模稜兩可,引人遐思誤會的話了,我們對薄公堂是要看證據的,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借用您的‘名言’,‘公道自在人心,老百姓的心是雪亮的,眼睛是揉不得沙子的’,現在您是原告,請您對上面坐著的三位官員說話。”
“既如此,那我只能告罪了。”當陸徐氏知道皇帝就坐在慕卿凰身邊時,她是有些驚慌的,但當聽見建元帝說的那些話,陸徐氏就覺得建元帝和她是一樣的人,都是那麼公正無私,如若建元帝能單獨召見她就好了,他們肯定有很多話聊。
果然,她的信念是不錯的;
果然,這殺豬匠能做了皇帝就是不同凡響的;
陸徐氏真心的拜了拜建元帝,卻並不敢抬頭看,她捏著陸炳的手臂,整個人半偎著陸炳,使勁嚥下一口口水才道:“陛下,請您相信,臣婦是逼不得已才狀告郡主的,請您千萬相信,臣婦是真心的服從您,敬佩您,以您為真龍天子,臣婦絕不敢藐視皇權,臣婦並無私心,一切也是為了肅清咱們大晉朝那些不好的風氣,臣婦有幸被推舉為坊老,彰善化民,肅清風氣也是臣婦的本分。
臣婦本是鄉野出身,沒讀過什麼書,也不識幾個字,但卻粗粗懂得幾個道理,一棵樹長的大了,難免有些枝枝葉葉會生病長蟲子,這時候就要狠心砍掉,因為如果不砍掉的話,遲早這個病會禍害全身的,只有砍掉了壞掉的枝葉,這棵樹才能長的更好更茂盛,陛下,您說是不是?”
陸徐氏把頭垂的很低,建元帝坐著也看不清這個老婦人是什麼長相,什麼神態,但聽她口齒清晰,條理分明的這段話,如若不是他已經掌握了全部的事實真相,他真要以為朝陽做了什麼了。
觀她行止,她應該是畏懼他的,但又敢狀告朝陽,她是傻大膽呢還是愚蠢無知?
“你說的對。”建元帝笑著點頭。
陸炆偷瞥了建元帝一眼,見他神色帶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