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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聲音說。
她轉過頭去,看向床邊的人。旁邊坐著一個頭發枯黃的小個子老太太,稱不上好看,但笑眯眯的樣子看著挺喜慶,安敘忍不住也笑起來。
“你的傷剛被治癒,還需要一定時間的修養。”小個子女士說,“我是南希。海登,基礎課的授課者,接下來一段時間我為成為你的講師。每個上午我都有課,晚上會去圖書館幫忙,所以從明天開始,每個下午時我會教你認字,好嗎?”
這還是同一個夢,安敘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在她二十多年的做夢歷史中,還沒遇見過這麼有邏輯的長夢。不過誰知道呢,醒來越久夢就消失得越多,沒準她做過類似的夢,只是醒來忘了。
“好啊。”她說。
這裡不是醫務室,而是南希的住所。南希住在學院的一角,地方比安敘的房間大,但東西並沒有豐富多少。晚上回來時,南希給安敘端來一個小碗,裡面裝著新鮮的手指大小的果實。到這裡來頭一次,安敘見到了嗎哪以外的食物。
“這是什麼?”她問。
“李子。”南希說,把碗放在安敘能夠到的地方,自己拿起一顆吃了起來。
李子不是那種紫皮黃肉,有小孩子拳頭這麼大的東西嗎?安敘心裡想著,吃起來倒不含糊。被南希叫做李子的果實嚐起來酸酸甜甜的,皮有點澀,裡面有指甲蓋這麼大的核,味道還算不錯。
“好吃嗎?”南希問。
“好吃!謝謝!”安敘說,“我還以為這裡只能種出嗎哪呢!”
“李子是我種出來的。”南希指了指窗外,那裡有個小院子,“阿鈴古特別冷,幾乎沒有什麼作物能成活。我從更南邊的地方帶來了最耐寒的野生種,經過幾年篩選才能入口。至於嗎哪,那是植物異能苦修士的產物。”
“從植物異能者身上長出來的?”安敘腦中出現一排植物人,身上滿是白色疙瘩,想得汗毛直豎。
“很多人喜歡這麼說。”南希低笑道,“‘聖餐是天主的血肉,嗎哪是苦修士的血肉’,不過,事實上和苦修士本人關係不大,只是催化植物而已。”
同樣是上了年紀的女人,南希可比瑪麗嬤嬤溫柔多了。她有一種和平的親和力,讓在她身邊的人變得心平氣和起來。
“你為什麼和他們不一樣呢?”安敘直接問了出來。
“我一樣是主的牧羊人。”
“說法是一樣,可差別好大,從容嬤嬤到鄧布利多的差距吧。”
“學院裡並沒有以‘榮恩’為姓氏的嬤嬤?”南希眨巴著眼睛,“‘鄧布利多’是哪個故事裡的人物嗎?”
“哎呀,不要管它,”安敘擺了擺手,“他們都恨不得弄死我,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有我這樣大的孩子嗎?”
“神職者終身不婚。”南希笑道,“但所有孩子都是我的孩子,就像所有牧羊人都是我的兄弟姐妹。”
“你就不怕我是個壞人嗎?”
“那你是個壞人嗎?”
“我覺得不是。”
“在廣場上,你撒謊了嗎?”
“我沒撒謊!”
“那麼其中的內情就值得討論了。”南希笑容可掬地說,“而現在你的身體狀況稱不上良好,你需要休息,其他事情今後再談。要給你唱搖籃曲嗎?”
“我都二十……十二了!”安敘反駁道,頭一次有點為裝嫩臉熱。南希“嗯哼”了一聲,收拾起空了的碗,一邊哼唱起一支歌。
都說了不用搖籃曲啦!安敘心想,沒說出口,因為南希唱得挺好聽。她趴在床板上聽著,不知是不是錯覺,覺得身體輕鬆了一點。
安敘打心眼裡認為,被鞭打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腦子有病。不過夢境本來就是這樣毫無邏輯的東西,她曾夢見過要她拿一頭山羊來付賬不然不讓進公共廁所的人(多虧這人,她沒以十歲高齡尿床),也遇到過逼她抄政治書的輔導員、企圖拔掉她牙齒的兔子。夢見被神經病公開處刑固然不爽,但氣得沒法享受接下來的夢就不划算了。
既然南希沒衝過來讓她“悔改”,安敘就姑且把對方當成救苦救難的好心信徒。第二天下午起,她開始了小學一年級課程。
南希是個耐心的好老師,本來就教神學院一年級學生的讀寫課程,教材和授課內容都是現成的。一個下午過去,她居然上掉了半個學期的課,這了不起的進度讓她們兩個驚訝,不約而同地覺得對方是個了不得的人。
南希再三確認,在教授前安的確一字不識,課程結束後則記住了每個字,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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