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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凌絕亦是吃了一驚,他看著她淚痕狼藉的臉,唇上的傷,溼透了的頭髮跟衣裳,那裙襬上還沾著被雨打溼了的薔薇的枯葉子。
凌絕皺了皺眉,又打量了會兒應懷真的眉眼,忽地恍然大悟,蹙眉說道:“是你?怎麼你竟比上回更髒了許多!還弄得這樣狼狽?”
應懷真聽了這句,又是愣住。
凌絕斜睨著她看了會兒,看她傻呆呆地模樣,忽然輕哼:“罷了,小丫頭而已……”說話間,便撐著傘走到應懷真的身邊,卻只是站定了,居高臨下地掃著她,咳嗽了聲,道:“快些起來,我送你回去。”
應懷真仰頭望著他的臉,心中又冷又疼,掙扎了兩下,才終於按著柱子爬起身來。
凌絕見她起的艱難,垂著的左手一動,似是想扶,然而看她身上溼透,正猶豫間,應懷真已經站起身來,凌絕便又咳嗽了聲,把左手拳起來,背在身後去了。
應懷真站起身來,垂著頭仍是一言不發。
凌絕道:“走吧?怎麼總是呆呆愣愣的。”說話間,略往她身邊挪了一小步,把傘往她頭頂移了移,目光微垂,看著她淋的如一隻小山雀兒般,不由嘴角一挑,想笑卻又板住臉,邁步往前要走。
忽地聽應懷真輕聲喚道:“凌絕。”
凌絕一呆,疑心自己聽錯了,便低頭去看應懷真,誰知應懷真抬手,用盡全身氣力在他腰間狠狠一推!
凌絕猝不及防,站立不穩,身子往後踉蹌歪倒,重重地撞在薔薇枝子上,頭頂的薔薇花架本就吸足了雨水,經如此一震,頓時嘩啦啦地似下了一場急雨,雨水劈頭蓋臉地打下來,凌絕的傘因歪跌在旁邊,頓時整個人被雨澆了個正著,如突然之間洗了個冷水浴,從裡到外透心兒地涼。
☆、第 48 章
應懷真早上剛出門的時候,吉祥指著郭建儀的方向道:“小表舅也在……”又說他身邊有人,應懷真只踮腳看了一眼,便驚見他旁邊的是凌絕。
故而就沒有靠前,反而當即轉了相反的方向。
因此後來,在院子裡應含煙求她去找郭建儀的時候,她也只叫了個小丫頭過去罷了,免得跟凌絕照面。
沒想到就算是如此竭心盡力地避開著,竟還是不偏不倚地遇見了。
然而瞧著凌絕渾然無事的模樣,眉眼裡那股淡淡地輕蔑傲慢帶得那樣明顯,應懷真才自方才那股心頭劇痛中緩了過來。
她看定凌絕,心想:現在在她眼前這個人,就是那個冷心冷面冷至絕天絕地的人物,曾讓她領教何為地獄,明白何謂刻骨銘心的人。
方才她目睹應含煙傷心之態,勾起往事,心中慘痛非常,他卻在這個節骨眼上輕飄飄地出現,一如既往沒事人兒一般。
雖然知道此刻的凌絕還並未作出什麼來,也不曾欺瞞她傷害她,但仍是在這麼一瞬間,心裡的那股恨竟竟覆地翻天地湧了出來,總想做點兒什麼也好。
應懷真狠狠地一推一撞,因是用盡全身力氣所為,凌絕又全無提防,後退一步沒有停住,推金山倒玉柱似地跌在了那一排薔薇上頭。
他因著急穩住身形,便撒手丟開了傘。
應懷真心中烈火熊熊,又見那油紙傘落了地,便想也不想地就抄手拿了過來,舉起來向著那石柱子上拼死力砸下去,誰知那傘堅固,砸了一下竟然沒碎,應懷真火遮了眼,索性狠狠地扔在地上,縱身跳了上去,將那傘亂踩亂跺,務必要毀了才甘休似的。
凌絕才被雨水澆了個遍體通透冰涼,又有些花葉泥枝落下來,零零落落地打在頭上身上,更讓素來愛潔的他難受難堪,無法言喻。
凌絕又驚又氣,卻因事出突然,竟一時沒反應過來。
猛然又看應懷真把他的傘給毀了,凌絕又是驚心又是憤怒,好不容易起身,氣得喝道:“臭丫頭!你是瘋了麼!”
應懷真抬頭,忽看見他怒意勃發的模樣,那樣銳利凜然的眉眼……又讓她想起前世的種種,所有溫柔面目的背後,無非是他露出獠牙的那一刻,他說:“我如今終於不用再面對你這張令人噁心的臉了。”說完之後,仰頭大笑。
應懷真渾身微抖,喃喃地說:“這樣很好,你覺著我噁心,我也覺著你面目可憎,彼此兩看生厭,也算公平。”
她的聲音極微弱且又顫著,凌絕並未聽清,皺眉道:“你說什麼?”
他見應懷真舉止這樣反常,不由心生狐疑,便試著上前一步,低頭仔細打量應懷真的神情,試探著問:“你是不是……”
就在這時,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