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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燁道:“那為什麼他們竟聞不到的?”
竹先生又“呵呵”了兩聲,張燁笑道:“師父還是不要這般笑了,你這般笑之時,便很有譏諷之意,方才在王府裡肅王問時,你也是這般笑,虧得肅王不明白,不然的話必然惱羞成怒。”
竹先生這才一哂說道:“俗人罷了,心智靡靡,雙目昏昏,又豈能聞到這香,我同他再說一句也是多餘。”
張燁忽然放低了些聲音,道:“你說肅王也就罷了,可外頭那位唐大人,他卻不是心智靡靡雙目昏昏之輩,為何他也聞不到?”
竹先生道:“唉,此人雖然不凡,究竟非我輩中人,我只同你打個比方罷了:若此刻兵荒馬亂,周圍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賊匪,你當如何?”
張燁道:“自然是速速避禍。”
竹先生笑道:“說的對。但你可知道,若是那位唐大人的話,他又會如何?”
張燁一愣,道:“我又怎知道?”
竹先生笑了一聲,說道:“若是他,就會橫刀立馬,蕩平賊寇,還一個清平世界,安泰盛世。”
兩人在內說到此,小唐亦從頭聽到此,忽聽竹先生問起張燁會如何之時,他心中便已經開始盤旋著若真遇上亂世,該當從何處著手,如何統兵,如何平賊,如何一步一步……
還不曾打算完畢,便聽到竹先生判他的那一句話,頓時之間整個人便有些愣了!
車內一陣平靜,小唐在外凝眸不語。片刻,才聽竹先生又說道:“你眼前所見,是一個欲遁欲避的亂世,而他眼前所見,是待破而立的盛世,你們眼前所見不同,所感受到的自然也是不同,所以同一塊兒透骨玲瓏在你們面前,有人能察覺其心其意,其情其魂,有人卻心另有所屬,並不能見。”
小唐在外聽著,抬手在胸前輕輕地一按,心中便想著竹先生在肅王府內所念的那一闕詞:“花氣蒸濃古鼎煙,水沉春透露華鮮,心清無暇數龍涎……不妨公子醉茵眠……”忽然想到若是應懷真念出來,又是何等的意境……一瞬竟有些惘然。
說話間便到了應公府,這一番小唐便往內通報了,應老爺早聽郭建儀說過此事,便忙請了進內,應竹韻作陪。
自有人領著到了東院,裡頭得了訊息,除了李賢淑,其他諸人都退避了,竹先生袖著手入內,張燁便揹著藥箱等物跟在後頭。
徑直到了床前,竹先生低頭看了會子,望著應懷真的病容,不由嘆說:“巧者勞而智者憂,卻不知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又是何苦呢……”
嘴裡這般說著,便緩緩坐了,便輕輕捏住手腕替她把脈,目光所及,卻見皓腕如雪,隱隱透著一股淡淡香氣,不由又點了點頭。
應懷真仍是動也未動,竹先生聽了左手,又聽右手,過了整整一刻鐘的功夫才把應懷真的手又放了回去。
李賢淑已忍不住問道:“先生可有法子?”
竹先生揣著手兒,思忖片刻,便道:“起因是受了寒涼,寒邪進了臟腑,後來又因勞了神,故而寒邪入骨,普通的藥石自然無用。”
小唐起初擔心竹先生會說出什麼驚人之語,李賢淑不免受驚,此刻聽他如此說,心頭稍安。
不料李賢淑道:“先生說的正是,起初可不是因為受了寒麼?這孩子不知怎麼了,聽說院子裡那幾棵梅樹開了花兒,便大半夜冒著雪去摘,自那夜之後就開始咳嗽……”
竹先生聞言笑道:“有趣有趣,原來是用的寒夜雪梅,果然通透……”
應竹韻卻悄聲問李賢淑道:“懷真做什麼大半夜去摘梅花,這樣淘氣呢?”
李賢淑也低聲道:“可不是?後來還把我一個天香百合的銀簪子給磕壞了,也不知是淘些什麼。”說到這裡,忽然有些心酸,當時因為應懷真如此頑皮,故而李賢淑曾罵了她一頓,卻不料過了幾日,應懷真便病倒了。
小唐在旁聽著,面上不言,心中便記起那夜敏麗同他看應懷真送的香餅,上面模模糊糊地那印子……當時不知是何物,如今想來,那豈非正是一朵天香百合的形狀?
小唐心中微覺酸楚,就看應懷真,心道:“你這孩子,這是在鬧些什麼?若真的為了這個弄得自己不好了,可叫我該如何呢……”
李賢淑同應竹韻說罷,又催問竹先生能不能救。
竹先生卻回頭又看應懷真,看了片刻,道:“這孩子天生靈透,悟性絕佳,然而行非常之事,自然驚神動鬼,若壓得住便是不世之功,若壓不住,可就禍及自身了。”
張燁在旁聽了,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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