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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一般年紀,皇家子弟,生得面容白皙,眉目清俊,器宇非凡。一看唐夫人見禮,他便快走幾步,趕忙扶起來,笑微微說道:“何必行此大禮?快快請起。”
唐夫人見熙王如此謙和,含笑道:“委實不知王爺在此,多有唐突冒犯了。”
熙王眼中帶笑,道:“夫人萬別這麼說,是本王唐突了才是,因昨夜得了一夢,今兒才忙忙地趕了來……來了才知道夫人也是今日來的。可是湊巧了……若要真細說起來,倒是小王的不對了。”
唐夫人連稱不敢,熙王卻又看向唐敏麗,微笑道:“這必然就是敏麗妹妹了?可還記得我?”
唐敏麗些許愕然,卻也微笑著輕聲道:“原來殿下還記得敏麗。”
熙王氣質本極高雅,此刻笑起來倒有了幾分單純孩氣,望著敏麗道:“小時候三郎常帶我去府裡玩耍,那時候敏麗還只是個小丫頭,只這些年我在外頭,竟不曾見……才回了京內,偏又聽說三郎去了沙羅國,倒不好貿然去拜見了。”
應懷真在旁邊聽著,心頭恍惚,卻並不敢抬眼看面前之人,只聽他們寒暄了幾句,熙王便看向她,道:“這位又是……”
敏麗忙說:“這是應公府的二小姐,是懷真妹妹。”
熙王將應懷真打量了一番,忽地笑說:“我早聽說平靖夫人對應公府的一位姑娘很是另眼相看……就是懷真妹妹了?嗯……看來倒有幾分眼熟,像一個人。”
應懷真只覺心跳加快,仍是不敢抬頭,也不願做聲。
敏麗見她不似平日一樣應答如意,還以為她見了陌生男子怕羞而已,便替她說道:“又像是什麼人呢?”
熙王想了半晌,卻又笑道:“一時倒是說不上來。”
熙王只說自個兒已經拜了佛,當下就陪著唐夫人跟敏麗隨行,可見熙王是個隨和善談之人,敏麗起初還對他有些隔閡,相處了片刻,又想起小時的情誼,便也放寬了心懷。
應懷真只勉強隨著走了一會兒,就拉住敏麗,悄聲說:“姐姐,我忽地覺著有些頭疼,不如你們在這兒,我先回去……”
敏麗果然見她臉色微白,便忙問:“可疼得厲害麼?怎麼忽然犯了頭疼?”
兩個人在這兒說話,不妨熙王聽見了,便走過來道:“怎麼了?”
應懷真想攔著敏麗,敏麗卻果然就先說了,熙王聽了,眉頭一皺,道:“怕是被風吹了也是有的,只不過如此的話再去乘車,車馬顛簸豈不是更難受了?這寺內自有香客住的廂房,不如在此歇息片刻,我再叫他們熬點湯水,必然片刻就好。”
敏麗聽他說的如此詳細,便也點頭,道:“我正也是這麼想的。”
熙王聞言,便叫了內監來,吩咐說:“好生伺候著二小姐,別的廂房怕不潔淨……就去我那間房裡歇會兒,她的頭疼,你再叫僧人熬點湯藥送上。”
應懷真怔怔聽著,心中好生後悔提起自己“頭疼”,如今竟更是壞了事,她本想借口頭疼先離開這裡,確切說來,是離開熙王……不料此刻,卻更是難以脫身了。
內監們小心引路,敏麗陪著應懷真往熙王素來歇息的那廂房去,一邊溫聲問長問短,應懷真幾乎不知自己可回答了她,又回了什麼……滿心裡只是又恍惚,又有些隱隱地難過:叫她怎麼說呢?此刻,面對前世曾下旨斬了應家滿門的人,竟要怎生應付、又要以如何面目面對?
☆、第 61 章
應懷真想不到,今生竟然在這種情形下跟熙王照面。
——熙王爺趙永慕,自然就是將來的新帝,也是最終阻斷了應蘭風仕途,一紙詔書叫整個應氏派系大廈傾覆之人。
敏麗陪應懷真入了香房,見她有些兒神不守舍,便不放心,應懷真只得打起精神來,笑說:“本是我來陪姐姐跟伯母的,如今竟叫你來陪我了?你快些去,不要在這裡耽擱,不然我也一來不得清靜歇息,二來更於心不安的。”說著,便笑著把敏麗往外推。
敏麗也有些擔心母親,畢竟不能只叫熙王陪著,又見有內侍在此,便叮囑說:“那你自在歇會兒,若有什麼不妥,就讓他們去叫我。”
應懷真答應了,敏麗便出門去了。
敏麗退了後,應懷真只得進了內室,打量著這房間收拾的果然乾淨清雅,倒也不覺得如何不自在,她便到榻上坐了,手拄著旁邊的小桌,仔仔細細在腦中回想有關熙王的事。
不料所得居然極為有限,除了有一次曾照面過,其他據應懷真想來,這熙王原本竟是個無聲無息、沒什麼印象之人,只是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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