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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陌生男子的機會實在不多,而依照小唐的年紀推測……再加上他身上那份卓然清貴的氣度……
應懷真跟自己賭了一把,她賭小唐身負官職,多半是朝中人。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她所能想到的跟小唐照過面的最大可能,無非是在朝堂或者家中,而能進入尚書府的人,已絕非一般的官員,三品以下的都寸步難行。
也容不得應懷真再多想,因為這一刻柺子已經抱著她越發靠近了小唐,飛快地已經要擦肩而過……應懷真再無猶豫。
事實證明,這一把,她賭贏了。
柺子被侍衛們五花大綁地押著,捆綁的如一隻受縛的螃蟹,只顧瞪著應懷真:“你、你這賤……”
小唐冷道:“讓他住嘴!”侍衛們伸手在柺子下頜上輕輕一轉,輕輕易易卸了他的下巴。
因這一場小小風波,許多人聚集了看。齊州府的衙役們聞風趕來,小唐本想把應懷真放下,然而這女孩兒像是認準了似的,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不放,又是警惕又是堅定,像是受驚的小動物,找到了唯一可信賴倚靠的人。
小唐無奈,把她的頭往胸前一抱,微微遮住她的耳目,才吩咐道:“把此人押回衙門,詳加審問,派人快馬前去泰州,詢問應知縣的愛女是否丟失。”
那衙役也是有眼色的,見小唐氣定神閒地指使,情知必然是大人物駕臨,便不敢喝問,只陪著小心問:“您是……”
小唐探手入懷,掏了一面令牌,握在掌心微微一晃,口中道:“不可張揚。”衙役仰頭細細一看,瞧見上面“大理寺”的字樣,冷汗刷地流了下來,忙彎腰答應。
小唐本要把應懷真交給齊州府的差人,不料應懷真毫無鬆手的意思,小唐還以為是女孩兒受了驚嚇所致,也很不忍心強把她拽下來,只好勉勉強強地抱著。
一旁的林沉舟負手,在他身邊踱了幾步,饒有興趣地看看應懷真,向著小唐笑說:“這孩子瞧來是看上你了。”
小唐覺得自己背上似出了一層汗,轉過頭來看看應懷真,後者把臉窩在他鬢邊肩窩處,真個似害怕不敢抬頭的樣兒,現在想想方才她大聲叫嚷的時候,看似鎮定,可實際應該是緊張透了吧……委實可憐極了。
小唐不由地伸手輕輕拍了拍應懷真的後背:“好啦,無事了。”然而他跟林沉舟心底卻雙雙好奇的無法言喻:為什麼這孩子竟一眼認得出他是“大人”呢?
倘若不是別的原因,而是這孩子單純地認出來他們兩個身負官職的話,那麼這一路走來的“微服私訪”,又算什麼?
齊州的衙差們很快來回復,這柺子起先嘴硬,用刑之後終於招認,原來他覬覦張家財大氣粗,然而張家防衛森嚴,他無法動手,於是就把主意打到張珍身上,本想趁著張珍出來的機會,綁了張珍勒索錢財,沒想到錯遇應懷真才臨時起意……
林沉舟跟小唐聽了,方確信應懷真真的是應蘭風之女,但如此一來,事情就越發可疑了:譬如,他們方才還商議去會一會那應蘭風,為何下一刻他的女兒就找了來,且認得他們?莫非那應蘭風早料到他們會在此地,且早有防備?若真如此,那麼應某人的手段可真是無法限量。
客棧內,林沉舟向著小唐使了個眼色,兩個人都看向坐在小唐身邊正在一板一眼認認真真吃麵的應懷真。
小唐輕輕咳嗽了聲,問道:“丫頭,你叫什麼?”應懷真掃了他一眼,方才在街上她那麼大聲地報自己名頭,莫非他忘了?悶悶低頭:“我叫應懷真。”
小唐道:“是了,你方才說過……你是應蘭風的女兒……對麼?”應懷真點了點頭,頭埋得更低了些,幾乎要把臉埋在碗裡。
小唐見她的頭髮晃了下來,便替她撩起抿在耳後,應懷真怔了怔,本能地想躲,卻又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不用躲的,於是繼續認認真真地吃麵。
小唐溫聲哄道:“那我叫你小懷真好麼?是了,小懷真,告訴叔叔,你怎麼在街上叫我‘大人’呢?”
應懷真猛地咳嗽起來,大概是吃的太急了些,嗆到了,小唐忙給她順氣,又替她擦拭嘴角,竟十分細心溫柔。
應懷真鎮定下來,小唐見她無恙,才又繼續絮絮善誘地問:“你可以告訴叔叔麼?方才為何叫我大人?”
應懷真嘟了嘟嘴,慢慢地說:“因為……你長得像是好人……像、像是我爹那樣的,我爹是大人,你也一定是大人。”她的意思是應蘭風是當官兒的,那麼小唐自然也肯定是了。
小唐聽了這個果然孩子氣十足的理由,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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