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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真回頭看時,原來是小太監將花帶瓶捧了來,還未近身,那股異香已越發濃了,因是昨兒才摘下來的,因此簇簇金花綻放,香氣更是濃烈動人。
趙永慕打量了一眼,對懷真道:“你瞧瞧,可喜歡麼?”
懷真已經細看過去,見花兒燦烈,瓶子精緻,從瓶子到花兒,竟無一不好,便不由讚道:“造化了,極好,極相襯。”
趙永慕道:“這個送你,回頭朕叫人送到唐府去。”
懷真又是一則意外:“皇上……”
趙永慕示意那小太監先把花兒捧下去,又領著懷真往回而行,略又說了幾句沒要緊的話,就見前頭寶殊領著小瑾兒,正喜喜歡歡跑過,身後幾個嬤嬤太監們忙忙跟著,竟有些雞飛狗跳。
趙永慕凝視兩個小孩兒身影,忽地說道:“你可知……朕其實、很是羨慕你。”
他忽然開口,聲調飄忽,懷真並未聽清,便疑惑看向永慕:“皇上說什麼?”
永慕笑道:“朕是說,小瑾兒這般聰明可人,朕倒是羨慕了,如何他竟不是朕的兒子?”
懷真見他眉宇之間雖有一絲悒鬱,然而笑影頗為明朗,不由也嗤地一笑,雖不敢如何貿然回嘴,心中卻想:“倘若是三爺在,聽了這句,一定要斥他的。”
永慕卻又嘆道:“你竟只是笑?倘若是唐毅在,只怕立刻就要啐過來了。”
懷真心頭一顫,只好假意說道:“三爺哪裡是那種沒規矩的人呢?是萬萬不敢的。”
永慕笑笑地掃了她一眼,自看破她口是而心非,卻並不多話,只道:“好了,且回去看戲罷了。”當下,才又轉回了泰和殿內。
不提京城及山河萬里,鞭炮聲聲,家家戶戶張燈結綵,沉浸於佳節之中,只說唐毅同眾人自打出京後,沿海而行,從北到南,真真應了那一句——南北驅馳報主情,江花邊草笑平生,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橫戈馬上行。
因是涉及海防軍務,一路上馬不停蹄,同地方上眾文官武將及豪紳耆老等相見,因舜之疆域遼闊,海疆亦然,每一個地方,更加風俗、情形、主將管事等各不相同,如此一來,卻竟跟唐毅先前出使之時有些大同小異了。
幸而手底下有了許多京內帶出手來的眾主事幫襯,因此行事起來,自然是倍加得力,又因浙海一戰開了一個好頭,又加上王贇之名,因此多半地方都甚是配合。
自也有些十分難纏、性情怪癖的地方官,能調教的便調過來,但若是一些不識大體、死性不改、或者才幹平庸卻又擁兵自大名聲不佳的,唐毅自也有料理的法子,快刀斬亂麻地,竟先砍了幾個惡名昭彰罪有應得的,一來而去,恩威並施,名頭更是很快地於東南沿海傳遍了。
這些人行在路上,不辭辛苦,不畏艱險,每日忙於公務,料理諸事,不覺時日如飛。
這日,漸漸地靠近最南邊的泉州地方。泉州又叫鯉城,卻是東南邊最大的出海港,也是情形最為複雜的地方,當地有數個幫派勢力,各自為政,地方官也並非抱成一團,文武官員之間甚至每每互相攻訐針對,再加上對外紅毛國、倭國等屢屢來襲……真可謂內憂外患,一團散沙,明明應該是最為富庶之地,竟鬧得有些烏煙瘴氣。
偏近來,因先前王贇浙海一戰,彼處的倭人不敢再犯,便轉來此處,竟又每每騷擾相距不遠的流求小國。
流求身為舜之附屬國,派了使者來請求多次,文武官員各自推諉,裝聾作啞。
唐毅人未來至,早就將此處情形摸的極為透徹,他一路從北到南,身邊跟隨的海疆使們,已有大半留在先前要拓展整肅海防的各處,以督促日後事務。
此刻身邊跟隨的,也不過寥寥四五人而已,其中便有凌絕。
這一日,進了泉州城,唐毅一行人簡衣素服,也並未事先派人通知本地官員,只想先親眼一看這泉州風貌罷了。
卻見果然是個熱鬧地方,來往行人服飾打扮都各不相同,也有許多異族之人,物品也甚是繁盛,街市上所販售的,竟也有許多珍禽異獸,見所未見。
眾人正在驚嘖之中,忽地人群中斜斜衝出幾道身影,雖看著是不起眼兒的百姓打扮,然而身形矯健,手底都有白刃鋒芒閃爍,竟直衝著中間的唐毅而來!
唐毅雖早看見,卻並無反應,只因不必他動手,周圍跟隨的暗衛已經分別盯上人,各自攔住。其他的副手眾人,也見怪不怪,並無一個色變遁逃的。
只因他們一路而來,遇到的刺殺大大小小也不下十數起,因此都習以為常罷了,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