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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兩人裝作一臉不高興地樣子,在酒樓發了一頓脾氣,氣呼呼地就走了。掌櫃的和小二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在途中連換了幾趟車,確實沒有尾巴才回到武藤商社。張長貴擦了把汗,連說:“好險,好險!”
鄭衛國見四周沒有旁人,說:“回去洗洗,然後到房間裡來。”眾人應了一聲,忙各自散去。
一回到自己的套間,鄭衛國也是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婉春大概沒想到他會突然回來,嚇得驚叫一聲,慌忙坐好。
她剛才正在練習一種軟體操,看起來有些像瑜伽,實際上是女特工的常用的一種制敵手段,可以出其不意地秒殺敵人。
鄭衛國笑道:“練得不錯,你繼續,不用管我。”
婉春的臉微微一紅,說:“保國,你們幹什麼去了,怎麼累成這樣?”
先前大夥兒都驚出了一身冷汗,鄭衛國卻一滴汗都沒有。這下一回來,身體一放鬆,汗反而全湧出來了。
鄭衛國接過毛巾擦了擦,笑道:“遇到了一點兒小麻煩,還好運氣不錯,不然就回不來了。”
婉春驚叫一聲,說:“啊,這麼危險!以後還是儘量減少外出吧!”
鄭衛國說:“沒辦法,有些事情必須要親自去一趟才放心。我先去洗個澡,長貴兒他們來了你讓他們先等著。”
婉春有些不高興,說:“哦,知道了!”手裡卻拿著沙發墊子摔打個不停。
洗完澡出來,馮錕和張長貴都已經過來了,正半躺在沙發上吃水果。兩人正為剛才的事情說得精精有味。特別是馮錕故意說得險象環生,把婉春的臉都嚇白了。
鄭衛國笑罵道:“別胡說,哪有你們說得那麼誇張!我們這兒不都好好的嗎?連跟毫毛都沒少。”
張長貴有些擔心。說:“四爺,今天那個大黑痣看到您的長相了。萬一他回去後在報紙上看到您的照片,會不會有麻煩?”
鄭衛國說:“今天我們都是化了裝才出去的,跟照片上區別很大,應該認不出來吧!”
馮錕也有些放心,說:“這可說不準,昨天我去碼頭接您,您也化了裝,可我一眼就把你認出來了。”
鄭衛國笑道:“那是因為你對我的身形熟悉,加上就來了那麼幾個人。你一猜不就猜到了嗎?別自己嚇自己。謹慎一點兒是對的,可也別把敵人想得那麼可怕。”
馮錕苦笑道:“四叔,我可沒有您膽子大。就剛才那會兒,我的心都快蹦出來了!”
張長貴笑道:“他孃的。剛才把我給嚇壞了。要不是四爺咳嗽一聲。我就要抄傢伙動手了!”
大夥兒一聽。都跟著笑了起來。在敵佔區活動就跟在鋼絲繩上跳舞一樣,確實又刺激又危險,一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下午的時候。鄭衛國又帶著張長貴和陳婉春他們去了一趟日本橫濱正金銀行天津分行。有意思的是這家銀行並沒有設在日租界,而是設在英租界,位於維多利亞道(今解放北路80號),大樓為古典主義風格,有漂亮的玻璃頂和迴廊。這棟樓現在還在,是中國銀行天津分行。
張長貴看著大樓前面豎立的八根科林新式巨柱,說:“乖乖,這都是漢白玉的吧!”
鄭衛國也不懂這個,他看了看見柱子和牆面的顏色相同,說:“恐怕也是花崗岩的。”
張長貴有些鬱悶,低聲說:“那可真麻煩。四爺,憑您的本事能爬進去嗎?”
鄭衛國笑道:“爬進去不成問題,東西帶不出來還不是白搭?”想從裡面出來,要經過銀行保安、英租界工部局巡捕,還有天津日本駐軍三道防線,可謂難如登天。
橫濱正金銀行是日本帝國主義對華進行經濟侵略的重要金融機構。從中國北方掠奪的金銀有很大一部分就儲存在這裡,成為發行偽鈔的保證金。鄭鬍子這段時間手頭有點兒緊,就把注意打到了這裡。不過照目前的情形來看,可操作性不高。
婉春說:“保國,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鄭衛國眼睛一眯,說:“先進去開個戶。”
張長貴說:“這個法子好,咱們大搖大擺進去踩個點兒!”
鄭衛國笑了笑,叮囑道:“都小心點兒,有很多日軍高官會在這裡存錢取錢,可別讓他們認出來。”
張長貴看了看鄭衛國和婉春,說:“你們沒事兒,這裝化得我都看不出來。”又問道:“我臉上有破綻嗎?”
婉春難得開一回玩笑,說:“有破綻也不要緊,又沒人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