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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帝冷哼道:“你既知錯,那便受罰罷。”他一揮手,道,“撤去徐直官服,去除官職,保留舉人功名,徐卿既惟願家人平安喜樂,便回老家,好好護著你的家人平安喜樂罷!”
徐直不意天元帝連進士的功名都不肯給他,忍不住求饒:“皇上、皇上,臣、臣並非是有意探聽宮中事,臣只是湊巧才……”
徐有為已然帶著人到了他的眼前,道:“徐大人還是自己脫了衣帽罷,也省的咱家動手,再被大人參上一本。”
徐直心知此事再無半分轉機,只得再叩首,謝恩離開。
徐直一走,就有大臣提出,徐直雖有過錯,但所說之事沒有錯,太子年幼,犯錯本是應當,然而若知錯不改,才是大錯。
雖說言語間多有委婉,但是聽在棠落瑾耳中,這人就是這麼說的。
天元帝看一眼棠落瑾:“太子說,你可有錯?”
棠落瑾道:“女子纏足,一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纏足之後,身體畸形,毀傷自身,是為不孝;
二來女子纏足後,因雙足畸形,走路搖搖曳曳,美則美矣,然卻不如天足女子,身子健壯,能夠誕育出更健康的子嗣。於纏足女子的子嗣來說,不能令兒女身子健康,是為不慈;
三來,於平民百姓來說,一旦所有平民女子都纏足,那麼原本這些平民女子所做的活計,又該由誰來做?大棠雖日漸強盛,然而縱觀四周,諸多蠻夷小國依舊虎視眈眈,恨不得見大棠一顯弱勢,便上來從我大棠身上啃下一塊肉去!如此危急時候,大棠男丁從軍保家衛國,乃是常事。
於官宦人家,男丁可交贖金將自家贖出,免被徵召;可是於平民百姓,男丁既要離開家中,那麼家中事務,就會交給家中女子打理。若女子是天足,身子健壯,自然在外能耕田種地,在內能伺候公婆,教養子女;可是,若女子是小腳,三寸金蓮盈盈一握,走路搖曳多姿,這般女子,又要如何撐起一個家?纏足女子如此,於大棠來說,是為不忠。
纏足一事,如此不孝不慈不忠,除卻於閨房之中,討得男子喜歡,又有何用?”
見眾大臣裡有人登時變了顏色,棠落瑾也未曾鬆口,繼續冷著臉道:“大棠如今連年征戰,將來大棠越發富強,打敗突厥、吐蕃等之事,更要是大棠首要之事,女子不為國家計,使身體強壯,反而要行那等不孝不慈不忠之事,成為朝廷負累,孤所斥責之言,又有哪一句不對?”
棠落瑾所說,自然一字一句,都並無過錯。
“當然,若是纏足並非女子自願,那麼,錯得人,就該是這女子的父母兄長,殘害女兒妹妹。”
然而這時候男子對女子的控制稍有失控,便想要用別的手段將女子束縛在閨中。再沒有比纏足更好的手段了。
在場的男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其中一些家中有纏足女眷的,臉上就更難看了。有些覺得太子所言有理的,恨不得立馬鑽到地底下,讓眾人都看不到他們;有的覺得太子是無理取鬧,滿嘴歪理的,卻偏偏訥於言,根本說不出甚麼反駁之話。
“太子所言雖有理,卻仍舊是一家之言。”李首相見眾人一時之間都提不出好的反對之法,只得道,“纏足一事是否需要禁之或風行,臣懇請皇上,等臣等寫下奏摺,擇日再議。”
天元帝知曉纏足之風不是一天刮起來的,且,別說朝中大臣,就是天元帝自己,對於三寸金蓮,都有別樣的想法。若非他顧全大棠威勢,也不會想著要改變這股子風氣了。
只是就算要改,這也不是一日之功。
“如此也好。”天元帝轉頭看向棠落瑾,“只是這件事牽涉太子。那麼,在這件事情徹底解決之前,太子每日,便與朕一同上朝,共商此事。”
棠落瑾還未曾推脫,就有大臣反對。
“此事萬萬不可。太子雖未儲君,可是並未成親。祖宗規矩,皇子成親後,方得踏入朝堂,參與政事,皇上切莫錯了祖宗規矩才好。”
天元帝聞言擺手:“那就太子上朝,除卻纏足一事,不得隨意開口。如此就不算違背祖宗規矩了。罷罷罷,今日之事已畢,諸位都回罷。”
皇上都這樣趕人了,眾大臣心中惴惴,卻也只得走了。
天元帝將棠落瑾留下來,父子二人嘀嘀咕咕說了許多話,天元帝就把那一日伺候在父子周圍的宮人都喚了過來,令人嚴加審問,務必找出那個將棠落瑾的話說出去的那個人。
棠落瑾看了一會,就往後宮裡去了。
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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