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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勁裝男子聞言,頓時跪倒在地,“爺息怒。”
“哼。”男子眼瞼半垂,無人能看到他眼底漆黑幽深的眸,“不過一場請君入甕的好戲而已,你當真以為那顧瑾汐區區養在閨閣中的女子還能有超過無歡的醫術?”
黑衣勁裝男子,“……”
“不過既然謝家終於想通了,那本王也不介意推他們一把。”男子眼中流光瀲灩,漆黑的瞳孔,清冷絕美的容顏,若非那蒼白中透著死寂的肌膚,怕是任誰都無法抵擋他的絕美;只可惜,人再美,卻是將死之人,“讓無夢將訊息透露給那一位,至於剩下的,成與不成就只看他們的造化了。”
“是。”黑衣勁裝男子低下頭,眼底卻閃過一抹猶疑。
自迎賓樓出來,顧子騫敏銳地察覺到一道探尋的眸光,他抬起頭朝街邊某高聳的彩旆牌樓望過去,卻什麼都沒有,一股莫名感覺浮上心頭。
“記住你的承諾,若是汐兒有半點閃失……”顧子騫轉頭看向謝逸的眸色暗了暗。
謝逸嘴角仍舊微微揚起,清秀俊美的臉上,帶著乾淨溫和的笑意,“相信我,我更不希望顧小姐遭遇不幸。”
謝家多年沉寂了這麼多年,有些事情也是時候該了結了。
……
顧國公府中,讓下人們諱莫如深的浮生居中。
向來溫潤莞爾的顧子騫此刻臉上也不由得染上了三分陰沉,“汐兒,你跟哥哥老實交代,那日在芳園……”
“……”顧瑾汐抬起頭,淡淡一笑;謝家謝逸,雖然謝家早已經不在涼都貴族圈子活動,可謝逸多智之名卻仍舊傳了出來,“三朝帝師之家,聽起來,很有氣勢,不是嗎?”
聞言,顧子騫心頭一緊,恨不能罵娘,“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頭一次,他忍不住朝自己捧在手心、視若珍寶的妹妹低吼著,連語氣也帶著懊惱;自迎客樓回來他左思右想,卻仍舊沒忍住將顧瑾汐叫了來。
“我自然知道。”顧瑾汐並未生氣,比起當年自己對他們做的事情,現在三哥對她真的很溫和,很溫和了;她低下頭,曾經手眼通天,輔助秦襄一步一步走上那個位置,她又怎麼會不知道;謝逸的病,光憑三朝帝師之家的名頭,也不至於成為多年沉痾,所以唯一的解釋便是那手握權柄的地方,有人不希望他好起來。
這麼簡單的道理,她又怎麼會不知道。
顧子騫胸口上下起伏,被氣得說不出話來,“那你還……”
“不然呢?韜光養晦如三哥一般嗎?”顧瑾汐的語氣很輕,很淡;轉頭看向窗外,不得不說浮生居,當真風景是頂好的;臨水而建,放眼便是盈盈碧波,“曾經汐兒單純不知世事卻被旁人玩弄與鼓掌之間;難道三哥當真想要汐兒如以往那般渾渾噩噩的活著嗎?”
“就算這樣,你也不必拿性命去冒險。”顧子騫近乎低吼。
“不,三哥你錯了。”顧瑾汐淡淡一笑,“謝公子的病縱然有蹊蹺,可這麼多年謝家屹立不倒,因為不管那背後之人是誰,都擔不起欺師滅祖的名聲。就因為如此,那背後之人越發不敢光明正大的下手。更何況,顧家……當真如表面這般平靜麼?”
聞言,顧子騫身子驀然一頓,轉頭看向顧瑾汐,心裡陡然咯噔一下,脫口而出,“汐兒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三哥以為汐兒知道了什麼?”顧瑾汐轉頭看向顧子騫。
“……”
兄妹兩人,誰都不遑多讓,誰也說服不了誰;不過到底顧子騫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陡然話題一轉,“算了不說這些,汐兒你告訴三哥,謝逸的病……”
“三哥當聽說過,一針生,一針死。”顧瑾汐起身,轉頭看著窗外,“時辰不早了,汐兒也該回房了;三哥,關於外祖蘇家的事情,你好好考慮考慮;若是想好了,妹妹慕汐閣隨時恭候。”
顧子騫,“……”
天氣本就陰陰沉沉,此刻烏灰色的雲層層疊疊的壓下來。
從浮生居出來,顧瑾汐獨自走在青石小道上,腦子裡還在不斷的思索著顧子騫的話,或許她那日當真是衝動了;可回想起來,能夠同時針對顧蘇兩家的,此人背後勢力定然不小;整個西楚,算起來也不過一手之數;此人與針對謝家之人,未必不是同一人。
只可惜,身在閨閣她能夠了解的訊息實在太少,或許應該考慮培養自己的人了。這般想著,已經走到了花園中的假山旁,抬頭,隱約看到前面兩個交錯的人影。她心裡陡然一驚,那……那不是柳姨娘身邊的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