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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藥老沉默半晌,看著躺在床上的流楓;給謝逸調理了多年的身子,對流楓自然也有著幾分感情,如果真的就此成為了廢人,怕是他自己也接受不了的。
一簾之隔的外間。
謝逸坐臥不安,雙手交握,坐在輪椅上低著頭,臉上仍舊慣常的雲淡風輕,可眼底的黯然可顰蹙的眉宇卻能夠發現他的反常。
“放心,一定會沒事的。”謝安見狀輕輕地拍了拍謝逸的肩膀,轉頭看著那隔斷了內外的布簾。
“嗯。”謝逸點點頭。
其實誰都知道流楓的傷到底有多重,有顧瑾汐在,性命可能保住了可能不能再站起來,或者從此就成為了只能躺在床上混吃等死的廢人,誰都不想後面一種情況發生,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只要想到這種可能,謝逸就恨,如果不是自己流楓也不會……
“爹。”謝瑋坐在旁邊的紅漆楠木雕花草浮紋的座椅上,緊緊抓著扶手,手背上青筋直冒,薄唇微微嚅了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謝安轉頭看向謝瑋,“怎麼了?對了,忙活了半晌我還沒來得及問你,謝琦和謝煜怎麼樣了,沒什麼大礙吧?”雖然不喜歡,可到底是自己的孫子、孫女,難道能真得看著他們不管不成?
“煜兒的身子沒什麼大礙,只是琦兒……”謝瑋薄唇微微抿了抿,面色有些難看。
“嗯?”謝安聞言面色變了變,看著謝瑋,神色有些緊張,“怎麼回事?難道是受傷了?”畢竟在那祠堂中那麼大的火,沒來得及跑出來受傷也還算正常。
謝瑋低下頭,微微頷首,“在起火逃跑的時候跌倒,摔到了被火烤紅的鐵柱上……”說到這裡他的眸色沉了沉,聲音似乎還帶著些許的為難。
“跌到了鐵柱上?”謝逸聽了注意力似乎是被拉回來了些,抬頭深凝了謝瑋一眼,“看大哥的樣子,難道傷勢很嚴重?沒有請大夫過去瞧瞧嗎?”
“之前請了藥老過去看了,可是……”謝瑋低著頭,想到謝琦說的那些話,就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可就算再生氣,難道還能眼睜睜看著她毀容不成?他低著頭。
蘇怡原本立在謝逸的身後,給他推著輪椅,對這個自幼坐在輪椅上的弟弟,當年初次見面的時候就非常的心疼,有著一股不可言喻的親切感;到了後來知道那是自己的弟弟之後,那種心疼的感覺就越發的明顯了;此刻聽到謝瑋的話,幾乎是本能的開口,“難道是傷到了什麼不該傷的地方?”
“阿瑋?”謝安轉頭也怔怔地看著謝瑋。
謝瑋閉上眼深吸口氣甚至不敢去看蘇怡,尤其是知道了謝琦和謝煜對蘇怡曾經說過的那些話,雖然這是他的親妹妹,可自己的兒女對她不僅沒有一點尊重,反而含沙射影,話中夾槍帶棒,甚至讓她有了從此與謝家斷絕關係的念頭,現在謝琦的臉上受傷,而顧瑾汐是她恢復容貌的希望,可這話,自己怎麼能說得出口;再加上自己的父親和幼弟都不希望他們知道顧瑾汐的醫術,腦子千迴百轉,心中愁腸百結,到了嗓子眼兒的話在舌尖打著轉轉,可是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看大哥的模樣,難不成那謝琦的傷在臉上,被毀容了不成?”謝逸轉頭深凝了謝瑋一眼,然後飛快地低下頭,臉上似乎還帶著點意味深長的色彩;“大嫂從來對我這個殘廢的弟弟不屑一顧,今天竟然會得空來我這閒逸居,怕是為了汐兒而來吧,她已經知道汐兒的醫術了?”
話音尚未落地,謝安、蘇怡,謝逸,三雙六隻眼睛緊緊地盯著謝瑋,眼神灼灼,帶著緊張,又好像透著點什麼讓人捉摸不透的色彩;而蘇怡則是濃濃的緊張和擔憂,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既然自家女兒不想暴醫術,那必然有她的道理。
感受到他們的疑慮,謝瑋低下頭,心中不禁劃過一抹淡淡的自嘲,“我沒有告訴耿氏有關汐兒醫術的事情,只是流楓在祠堂受了重傷,弟弟跑去請大夫的事實,府上這麼多下人都看著呢,耿氏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弟弟去請神醫的傳聞,想……想讓汐兒給琦兒看看。”
竟然是真的毀容了?!
謝逸嘴角斜勾,眼尾輕輕挑了挑很快就低下頭,把玩著腰間玉佩的流蘇,語氣嚴肅,“大哥,你該知道,我清汐兒過來給流楓治傷並非是無償的。”說話的時候他緊緊地盯著謝瑋,一字一句,“換句話而言,現在的顧瑾汐,只是一個治傷的大夫,該她的診費我一份錢都不嫩少她的這是代價!”
“……”謝瑋嚅了嚅唇,想說診費他也能付,可想到顧瑾汐與謝琦的關係,因為謝琦對蘇怡的不敬早已經是鬧得水火不容,如今就算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