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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安目送她轉身離去,手指有節奏地緩緩敲打桌面,眸色更深了幾分。
深秋的夜,愈發地冷了。
御書房,燈火通明,薰香瀰漫,淡淡煙霧繚繞,相比外頭溫暖異常。
一襲明黃色身影靜坐窗邊,專注地批閱著案上的奏摺。
霎那間,天邊一道明亮的閃電劃破漆黑夜空,接著一聲雷霆炸響,天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不久便成了瓢潑大雨。
皇祐景辰微微皺起了眉頭,已入深秋,竟還有如此雷雨。
雨聲雷響過後,他倏地站起身。差點忘記,那小東西可是怕打雷的,斷不能獨留她一個。
殊不知,那邊已悄無聲息地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西南處的宮牆上,夏如安一身便裝吊著,深深地看了一眼德寧宮。這兩三年在這宮中,處處是機關暗箭,人心叵測 ,卻唯有太后,倒是曾真心在意過她的。此去,也不知她會是什麼心情。
至於那個人……她又望一眼玄陽殿的方向,被雨水打溼的小臉上是無比的堅毅和決絕。
便當作只是一場玩笑罷了。
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她抓起繩一躍而起,翻過牆去。
今此一別,後會無期。
天各一方,互不虧欠。
風不停刮,雨斜斜地打在瓦簷上,叫人聽了不由得心中莫名的躁動。
玄陽殿內點了安神香,煙霧淡淡升騰彌散,絲絲縷縷纏繞在空中。
微弱的燈光中,一襲朦朧的身影正端坐塌上。
“如……”來人方才開口,剎那間又止住了將要說出的話。
“皇上;您回來了……”婉轉的嗓音千嬌百媚,很顯然不是夏如安。
那床上的女子緩緩轉過身來,才讓他瞧清楚,這不正是兩年多前借那小東西的手被他打入了冷宮的杜容。若不是今日見到,他都壓根想不起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兩年多的時間,她消瘦了不少,容貌卻不失當年風采。想必這兩年來,杜仲良那老傢伙也是好生叫人照顧著這個寶貝女兒的。
讓他不解的是,這個時間,她怎會出現在這裡?
心裡頓時升上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來做什麼?皇后呢?”他冷聲道。
杜容低垂下頭,只低低說了句“臣妾不知”。而後又輕喚一聲“皇上”,面上染上幾片酡紅,在昏黃的燈光下表情看不真切,“夜已深,讓臣妾侍候您就寢吧。”
“出去!”皇祐景辰低喝一聲。
“皇上……”
“怎麼?”他厲聲厲色道,“朕說的話算不得話是嗎!”
杜容的心顫了一下,誠惶誠恐道了句“臣妾告退”,便小心翼翼地繞開他退了出去。
這處皇祐景辰正派人在宮中尋夏如安,不久太后便興師動眾地到了玄陽殿。
“這麼晚又下著雨,母后怎麼來了?”
太后打量殿內一圈問道:“如安呢?”
皇祐景辰微微蹙眉,心中不好的預感更上升。“來時未見她,已經派人去找了。”
太后聞言示意身後的宮人將手中的一個木盒捧出,“不久前她的貼身侍女送來的,你看看。”
隨著盒蓋的開啟,皇祐景辰眸色緊了緊。
方形白玉,朱鳳雕立——後宮身份的象徵,也是權力的象徵。
這是什麼意思!?她這是在想自己宣佈,不想當這皇后了是嗎?
“來人!去找杜容過來。”
往日裡,每晚那小東西都會安安生生在床上睡覺。今日卻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竟是那在冷宮中住了兩年自己已經幾乎記不得樣子了的杜容。
這問題,不是出在如安身上,便是出在她身上。
“朕再問你一遍,皇后呢!?”皇祐景辰眸子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臉色冰冷至極。
杜容身子一抖,“臣妾真的不知。”
“那好,朕問你,”他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今晚是誰派你前來的?”
杜容驚奇地抬頭,一臉莫名的驚詫:“不是皇上差人來的嗎?那人的手中還有皇上的令牌呢。”
皇祐景辰不言,臉上也無過多的變化,只隨意將她打發走,心中卻是明朗了幾分,有些氣惱。必定是那丫頭幹出來的好事!
“辰兒,聽母后一言……”太后大約也已經猜中事情的始終,在一旁語重心長道,“如安那孩子性子倔,骨子硬,但也畢竟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