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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記得要嚐嚐哦,這可是我親手做的呢。”
“妹妹的手藝和心意,我一定不會浪費的。”皇帝點了點頭。
瞿凝這才安心的告辭出門。
她跨出宮門閒閒散散的準備逛回壽康宮去,半途上剛經過御花園,卻忽然聽見背後傳來了高聲的呼叫:“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是男人的聲音。
還好這時候宮中的太監侍衛宮女早就放出去了一大半,這路上也沒人守著,否則這可就成了一樁大丑聞。被這呼聲攪擾,瞿凝隱隱蹙著眉頭轉過身,對上正氣喘吁吁跑過來的男人點了點頭,聲音淡而冷:“孔先生。”
她的聲音不是一貫的溫柔,相反的,在秋風裡彷彿帶上了幾分肅殺。
孔景豪只覺得自己遍身的燥熱都像是倏然之間一盆冰水澆滅,但他都已經跑到了這裡,自然不會半途打退堂鼓,畢竟有些話,他已經暗中反覆練習過很多很多遍了。
實在像是骨鯁在喉,不吐不快。
“殿下,您受委屈了。”他嘆息著說道,“嫁給那樣的反賊,實在是委屈了您這樣的金玉之軀。只恨微臣人單力薄,雖有心殺賊,但無力迴天。您且忍耐幾年,若一朝有機會……”
他的聲線靡麗,聲音裡彷彿含了無限的呵疼戀愛。
若是落在一般女子耳中,或讓人心神搖擺,難以自制。
但孔景豪面前的女人卻只是揮了一揮手,輕輕屈膝:“孔先生,有些話您自己也知道不該說。既然如此,那恕我不便聽下去了。告辭。”
孔景豪怔愣,他伸手就要去抓那女子彷彿是游魚一般要從他眼中滑脫的衣襬,口中急急說道:“殿下,您是生微臣的氣了吧?臣也不想讓您受那樣的委屈……”
他怎麼就不明白呢。
瞿凝無奈的轉過頭來,看向這個男子端正俊秀的臉龐。
面前的孔景豪身上一身長衫,容貌清俊,出身山東孔家嫡支的他,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種文秀的書生氣………沒錯,說的好聽點叫做書生氣,說的難聽點,叫做迂腐。
他自十九歲起入宮做皇帝的幕僚,因如今宮闈不秘,加上皇帝有心,故而和她見面的次數不少。而瞿凝,作為皇帝和他眼中“國內最尊貴的女子之一”,隨著她的發育和容貌漸轉成熟豔麗,也毫無意外的,很多次在他眼中捕捉到過揮之不去的執著和代表慾念的火焰。
這人對她的想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可偏偏以前他什麼也沒說過,到了今日……瞿凝心裡忽有所悟:或許,是因為受了“有人爭”這件事的刺激吧。
對於這樣的書生,或許她不把話說透了,他是不會明白的吧?
瞿凝默然片刻,嘆息一聲開了口:“您以為您現在說這樣的話有什麼意義麼?還是你以為您是范蠡,我是西施?您以為,您和我的好哥哥背地裡在策劃什麼,我真的一無所知麼?”她稍稍一頓,或許是因為這些話也在她胸口憋悶了太久,而四下裡無人,只餘下蟬鳴聲聲,掩住了他們這裡說話的聲音,她的語速便因為情緒的波動而越來越快,“哪怕是范蠡和西施,最後的結局也不可能是泛舟西湖上!破了的鏡子,又怎麼可能再圓!孔先生你知道我最佩服前朝什麼麼?”
這是一句反問句,當孔景豪懾於她此時越來越亮的眸光的時候,她已經自己給了答案:“不和親不賠款,不稱臣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有國二百七十六年,一直到末代皇帝死在煤山,他們做到了。你們呢?”
瞿凝的聲音漸漸高了起來。
她沒法忘記,當自己第一次聽見他們商量割地賠款時候,自己失手摔爛的茶杯。
就是面前的這個男人,對她的哥哥進言,說‘欲攘外,必先安內’。又說‘寧與外人,不與家奴’。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就是面前這個男人,為了保住她哥哥的皇位,殫思竭慮………最後想出來的法子,就是和列強簽訂一系列的合約,把土地財富拱手讓給外人,換取他們對他皇位的支援。
她勸過哥哥,但女子的呼聲,被徹底的無視了。
有一些話,她憋在心裡太多年,如今一朝面對這個男人,她幾乎是脫口而出,流暢的一點也沒有停頓:“孔先生你知道我們國家現在剩下的面積還有多大麼?你知道多少國寶就此流失,再找不回來麼?你知道就因為你們的卑躬屈膝,我們的國人在那些洋人面前都是下等國民麼?戊戌年的賠款,庚子年的割地……哪一樁不是你在背後的策劃?孔先生,我不會和你在一起!就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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