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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非虛張聲勢的瞭然之色:“嫂嫂,別騙我了。”
陸清妍瞬間怔了一怔,她垂下了頭,半響才長嘆了一口氣:瞞不過去了麼?
瞿凝指了指那張單子裡頭的幾樣名貴飾物,輕輕嘆息著挑破了這層紗:“嫂嫂,這幾樣或者是早年哥哥送給你的,或者是你自己自家裡帶來的愛物。嫂嫂你雖是出於慎重和愛惜,將那些珍而重之的束之高閣,沒在我面前露過幾次,但有幾樣是我親自陪哥哥挑的,我又怎麼可能不記得呢?”早年當外界的壓力還沒這麼大的時候,皇帝也是有過風花雪月的心情的,也曾滿面喜色的對她說起過,他一一送給過皇后什麼什麼珍玩。
皇帝當時只是對尚在孩提時代的她隨口一提,許是自己都不記得了,但她卻還沒忘。
瞿凝搖了搖頭:“君子不奪人所好,這些東西,我真的要不起。”
皇后的手微微一抖,皺了眉,卻強笑著柔聲勸她:“妹妹言重了。我和你哥哥也算是少年夫妻了,都說少年夫妻老來伴,現在我也不年輕了,這些身外之物,更適合你們小姑娘,但對我來說也不過只有束之高閣的用處罷了。其他的雖說精緻,但或有違制或有忌諱,這幾樣卻是精挑細選的,給妹妹用再襯你不過了,妹妹帶去,若能得少帥的寵愛,便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瞿凝聞言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嫂嫂這話,我卻是不愛聽的。”
皇后一怔。
“唐少帥這回肯為我出頭去談嫁妝的事情,我雖不知他是為何改了主意忽然準備娶我了,但若我當真帶了稀世珍寶嫁入他府中……怕才真是隻有老死後院的結果了。”老死後院四個字可能說的重了一點,但唐終必然不喜,卻是必然。
一個像唐終那樣,對舊朝充滿了厭惡的男人,若看見自己的太太終日做懷舊之態,怕是不會太開心的。所以這些東西,就算她真的能帶走,卻也依舊是隻有明珠蒙塵的結果。與其那樣,還不如讓這些留在皇后的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瞿凝輕嘆一口氣:“嫂嫂,其實歸根結底,我日後生活幸福與否,只在於少帥究竟待我如何。雖說作為公主,我並不必特意做張做勢的去討男人的歡心,但也不必犯了他的忌諱,惹他厭煩吶。何況這幾樣……”瞿凝的手指在單子上的另外幾樣東西上稍稍一停,唇角的笑容多了幾分譏諷,“是孔家的東西吧?那我就更不能要了。”
她實在想不到,在她那樣決絕的一番話之後,孔景豪卻居然還能厚著臉皮,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想要在她的嫁妝裡摻沙子!
當真是見不得她婚後日子過得好了啊!
那幾樣東西,全是山東孔聖人家才可能代代相傳的!
她雖不知孔景豪是如何說服了家裡人或者是偷蒙拐騙的才把這幾樣東西給摻進了她的嫁妝裡,她只知道,只要唐終還是個有血氣的男人,他一朝發現自己夫人的嫁妝裡竟能有別的男人的信物,他就定會懷疑她的過去,若是心胸狹窄些,怕是……勃然大怒。畢竟他們之間,是盲婚啞嫁,而且是他心不甘情不願的盲婚啞嫁,感情的基礎,實在太單薄了,經不起半點挑釁。
這,就是孔景豪要埋下的定時炸彈麼?
皇后不防她一眼看穿,心裡“咯噔”一下,立時急道:“三妹妹你別生氣,其實這幾樣東西都算是價值連城,孔先生也是一番好意,想著給妹妹添妝的。何況,那賊酋少時留洋,對我們國家真正的國粹一竅不通,也未必認得出來……”
瞿凝只堅決的將單子推了回去:“嫂嫂,這些東西,我不能要。”她的眸光深邃的看著面前的女子,“嫂嫂若念在咱們這麼多年情誼的份上,想著讓妹妹能安心放心的出門,就求您,允了我這最後一點念想吧。”
她說著膝蓋一軟就要跪下來………這在她還是這輩子的頭一回。
皇后慌忙伸手扶她:“妹妹萬勿如此,有話好說。”
“我只求您,別的嫁妝我一樣不要,您只讓我撿一些不值錢的古物和書冊出門,便足夠了。”她眼中流露出了盈盈的懇求。
皇后和她年歲差了將近十歲,幾乎是親眼看著瞿凝長大的。
她和皇帝沒有孩子,一直以來便對瞿凝很是疼愛,這一回要親眼瞧著自己的孩子嫁給那樣一個傳說中殺人如麻,粗魯不文的男人,已經像是割肉一般了。現在瞧著她眼中隱隱有淚,心下一軟,便點了點頭,心裡想道:若是陛下有什麼責怪,我一概擔著就是了。三妹妹的命已經夠苦的了,自己作為嫂嫂的,外頭的事兒實在無能為力,別的能幫的,還是幫她一把。
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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