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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始終在避開她的眼光,一直等她語氣冰冷的說到最後,她這才崩潰的扭開頭避開瞿凝的手指,嘶吼出聲:“您是貴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要對我做什麼,我都反抗不了,但您就是有氣,也出的夠了吧!我都落魄至此了,您還不依不饒麼!”
瞿凝聞言退後一步,反倒笑了:“不依不饒?不不不,我問你這三個問題,是因為我想給你一個機會,”她攤了攤手,“我身為女子,對同為女子的人,總是格外心軟一些,若你是男人,今兒個站在這裡的就不該是我了。”
林小姐聽她這會兒話意雖依舊輕佻,但多了幾分真誠,便有些狐疑的抬起頭來:反正落到她如今這個境地,一沒錢二沒男人,三也沒了美貌,連原本常與她聯絡的那頭也斷了,她也實在想不出來,自己有什麼可以給人利用的。
如此,聽一聽她要說什麼,也無妨吧?
瞿凝看了她一眼:“我給你一個翻身的機會,但重點在於,你究竟抓不抓得住。”
她們這頭在說話,許是因為林小姐方才的嘶吼格外大聲的關係,她那原本睡在破舊小棉絮裡的孩子忽然哇哇哇的大哭起來,在破棉絮裡伸胳膊蹬腿的抗議,瞿凝走過去,也不避諱那髒兮兮的破被子,伸出手來撥開棉絮,輕輕點了點孩子粉嫩嫩的面頰,在目光落在那孩子面上的時候,終於多了幾分淡淡的柔和:“身為女子,為母則強。你或許能在這種環境裡勉強生存下去,但你也得想想,這個孩子,他能抗得了多久……這是個小子吧?男人靠不住,你的下半輩子能過的怎麼樣,就全在這個孩子身上了。你難道不為他想一想?”
林小姐原本狼一樣陰狠的眼神終於一寸一寸的軟了下去。
半響,她像是漏了氣的皮球一樣有氣無力的說道:“少夫人您有什麼吩咐,就直說吧。”
瞿凝看了她一眼,轉頭對她後頭的侍女們吩咐道:“帶上這個孩子,回府。”
***
到了少帥府,孩子被帶下去找了只奶牛餵奶了,林小姐梳洗完畢再回到廳裡,卻看見瞿凝和那個她十分眼熟的女人,正坐在正廳裡笑吟吟的說著話兒。
要說這人吶,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林小姐自己也曾是富貴鄉里打過一回滾的人,但一朝落到了泥地裡,苦了那麼一段時日,如今她這才感覺到,自己以前真的是把樣樣事情都想的太簡單了。
方才在少帥府裡由侍女們服侍著沐浴更衣,她這才覺著,自己像是重新活了過來,那半個月的汙穢黴氣,這一朝全給洗去了。她心裡也就暗自下了決心,不管那位少夫人要自己做什麼,哪怕是跪下來舔她的腳,為著自己未來的好日子,她也得乖乖的跪下來。
誰知道剛下了這樣的決斷,卻又忽然見了那位正牌雲夫人,林小姐一時又羞又躁又是慚愧,原本的腳步頓然就慢了下來。
瞿凝和姜娟卻已經見了她。兩人止了方才的話頭,瞿凝伸了手,笑了笑道:“你們倆也算是有緣了,來,兩位來見個禮吧。”
姜娟大大方方的站起身來微微一笑,她這些日子已經調養的圓潤了些,也在人際圈子裡打滾練出了不少,反而是林小姐,這時候瞪著一雙驚疑不定的大眼睛,反失了原本的氣勢:“好久不見。”
待兩人廝見已畢,瞿凝拍了拍她手裡的卷宗,朝著兩人笑了笑,開始解釋了她的用意。
在當時,地方上唯一被判決離婚成功的兩件妻告夫的案子,全是證明了“嚴重虐待”的情況下這才離婚成功的。
而所謂的“嚴重虐待”,指的是做丈夫的將妻子毆打致殘,乃至缺胳膊少腿,這才能夠被當做證據確鑿定案。但顯然,在姜娟和雲師長的這件事上,並沒有這個問題。
假如姜娟想要證明雲師長的過錯的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證明他犯了重婚罪。
可在這個時代,小妾不算重婚,姨太太不算妻室,要證明重婚的難度是非常高的…………不過,這是在“姨太太”不配合的情況底下。
可是雲師長的情況不一樣。他自己被關進了軍法處,能不能出來,幾時能出來都是問題,導致位他生下了子嗣的林小姐無所依靠,如今要拿捏她,就容易的很了。
在那位引導林小姐和雲師長成雙成對的人眼裡,如今雲師長嚴重的經濟問題被揭露了出來,林小姐也就成了棄子,不再在意她的死活,但瞿凝卻打算將這顆棄子盤活,相反的,這顆棄子的反戈一擊,可能就會幫她奠定這場法庭的勝局。
又有誰,比這位和雲師長海誓山盟過,比這位他數年的枕邊人更瞭解內情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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