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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小的一個稱呼裡,其實就能看得出馮思平和唐謹之在地位上和能力上的區別。
馮思平依舊只是個馮公子;而唐謹之;在數年之前就已經是被預設為唯一繼承人的少帥。之所以不能被稱為大帥,不是因為他能力有瑕甚至經驗不足;不過是因為老父依舊在世,健壯康健,所以需要區分尊卑而已。
唐大帥擱下了手中的筆,示意傳令官讓馮思平進來;他神色淡淡的看著這個一走進來就一揖到地;顯得極為恭敬的年輕人。
唐大帥的神色很冷;甚至沒像平日裡那樣客氣的去扶他讓他不必如此拘禮,這些,都在馮思平的意料之中。
不管妹妹懷孕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因為唐家的算計,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馮思平很清楚,他該把自己放在什麼樣的位置上。
既然是求人,就該有求人的姿態。
而他既然來了,也就決定把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一併拋開。
“大帥,”他彎著腰,保持著這種帶著卑下之意的姿勢,低著頭說道,“餘先為妹妹的事情,向大帥的寬宏和隱瞞,表示感謝。”
在查出來馮思嬡懷孕之後,唐大帥雖然摔碗而走,但卻下令封口,知情人一概不許往外傳事,表面上是為了他自己的名聲不至因此而損傷,但另外一方面,馮思平也很清楚,這麼一來,這件事還有周轉的餘地,唯一可慮的,無非利益兩字而已。
唐大帥眯了眯眼睛。
這小年輕倒是沉得住氣,不像他那個妹妹,只知道歇斯底里的尋死覓活,甚至拼命的想要撇清,很多事情既然已經是既成事實,那麼他現在就索性只謝他隱瞞,忍了這口惡氣,這態度,才是聰明人該有的。
只可惜一步遲,步步都受控於人。
現在這盤棋的走向,是在他的手裡。
“感謝什麼的,倒也不必,”唐大帥便揮了揮手,讓他直起身,“我下令封口,也不是為了令妹,只是在我唐家發生了這種事情,大家面上都無光的很,我忝為唐家家主,自然有這個義務,維持我唐家的家風。”
他這幾句話的意思很明白:所以光是幾句虛言誇我寬宏就不必了,我也不受你這個馬屁,唐家家風要正,你妹妹這樣的,我受不起。
馮思平自然聽明白了他的這層意思,但年輕男人聞言反而勾了勾唇角,心裡愈發多了幾分把握:要是唐大帥真的像他表現的那麼立場堅定,那麼現在,他一早就該發函去南方馮大帥那兒了。可他沒有。非但沒有,他還沒將他馮思平拒之門外,所以這事兒不是不能談,而是那個籌碼,要大的能讓他唐大帥動心才行。
“舍妹年少輕狂,做事的確少了幾分成算。但娶妻娶賢,納妾納色,自古如此。舍妹雖笨拙,但總還有幾分顏色可看,花期未過,尚有幾年可賞。”馮思平溫聲說道,“大帥若肯紆尊降貴,依舊將舍妹納入門中,那在下必感大帥盛情,自有所報……”
唐大帥的瞳孔一縮。
好狠!好狠的哥哥!
明知道馮思嬡的身孕是他們暗中做的手腳,還照舊要把這女人塞入他唐家門來,雖說這原本也是在他算計之中,但唐大帥本沒想到馮思平會自己來談這件事,他本是想以退為進,最後再在無奈之下做出讓步,提出願意納妾這件事的。
唐大帥的心裡,多了幾分冷意。
這樣一條毒蛇,他決不能放他出去咬人。原本他們就知道馮家這一對兄妹感情深厚,而馮思平掌握馮家暗子,手段陰狠,只是不知道,他對自己人也這樣狠得下心。
若是換了謹之,唐大帥很清楚,他那個重情重義,外冷內熱的兒子,決計做不出這種破釜沉舟,連婦人也一起算計在內的事情。
這樣的性情對比,唐少帥或許能獲得更多大勢,但小人若要使絆子,卻讓人防不勝防。
唐大帥的心念電轉,旋即忽然笑了一笑,將馮思平扶了起來,讓他坐下,又喊了一聲“賢侄”,方才溫和的開口道:“馮小姐固然是佳麗,但我也不知那種不知憐香惜玉之人。要說我也是知天命的年紀了,要馮小姐下半生陪我這個老人,實在也是委屈了她。不若這般,就讓我成全了馮小姐的感情,將馮小姐認作義女,送她一副嫁妝嫁給她合心可意之人,如何?”
馮思平一愕。
認義女?送嫁妝出嫁?
要說真為了馮思嬡好,這毫無疑問,是對她最好的方式。這麼一來,馮思嬡一不必討好夫主,二不必擔心貞。操不在,三不必打胎傷及元氣,甚至馮思平心裡還有那麼一刻動搖,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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