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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嚴肅的臉上笑意一閃而過,瞿凝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目光一閃:這貨剛才是在笑?這事兒很好笑嗎?馮小姐懷孕不是赤果果打他們唐家的臉嗎?要是還得把她娶進門,那才是一頂綠帽子狠狠劈頭蓋臉的砸下來了。唐少帥要是還得將這種女人奉做繼母,那真是……
唐少帥輕咳一聲,重新恢復了撲克臉。有些話他不合直接說,可是他深知自己的夫人有多聰穎惠達,想來不需直說,她必然就能明白,他繞了個彎子,從根底開始深八:“父親交給南方的聘禮單子,表面上的東西極其豐盛自不必說,但私底下真正談妥的利益交換,第一是南北簽訂停戰合約,準備大總統選舉,第二是國內貨物商業均稅,南北商業之間不再設障籬,這才是馮大帥真正同意這樁婚事的原因。”這件事上,唐大帥竟然率先做出了讓步。
他原本還在想呢,怎麼父親忽然為了娶繼妻而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底下人還覺著是不是大帥臨老入花叢,被美色迷了眼睛,如今看來,卻是先抑後揚,自有盤算。
說到底,唐大帥淫浸厚黑學這麼多年,很多招數還真不是他這個做兒子的能一眼看得透的啊。
“均稅?”瞿凝先是有些疑惑的看向他,她心裡有了大概的猜測,只是也覺得有些詫異,直到他含有深意的點了點頭,這才“唔”了一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南方輕工業發達,北方重工業發達。所以自古,得北方者得天下,這當中未嘗沒有工業基礎的原因在內。
但先前南北對峙,馮家和唐家各自在要道設立關卡,對來往商品收取大量關稅,甚至對很多物品進行限制進出口,對南方來說,比如煤炭等等資源無法得到補充,他們被制約的是軍事以及重工業的程序,而北方,直接造成的卻是物產種類和奢侈品的稀缺。
在軍事力量上頭對哪一方的影響更大一些,不言而喻。
唐少帥看她目光中似有觸動,便點了點頭繼續說了下去:“由於這件事實際上是南方佔了便宜,所以馮大帥這才決定將嫡女嫁過來做繼室,既是補償,也是人質。”
瞿凝的心底暗暗嘆了一口氣:所以現在馮小姐被發覺竟然未婚先孕,那麼這種補償,就變成了打臉………若還想原本談好的條件繼續下去,南方就必須得進一步做出讓步才行。
唐大帥勃然大怒當可預期,要平息這種雷霆之怒,南方要付出多少代價?
她搖了搖頭,面上神色隨著心思而變得格外的古怪起來:南方嚐到了一點甜頭之後,馮小姐一個人的生死榮辱和心情又算得了什麼?為了讓原本的條件繼續下去,馮小姐必然會被犧牲,那最後的結果……
唐少帥看了她一眼,薄唇之間淡淡吐出了一句話:“我猜測,父親依舊會納了她的。”
不過這回不是娶,是納。
何況馮小姐人都已經在上京了,這到嘴了的美人還能跑了不成?
細思恐極。
瞿凝心裡只浮出了這麼四個字,她暗自搖了搖頭,看向唐少帥問道:“那馮小姐的身孕,到底又是怎麼回事?”
唐少帥攤了攤手:“我相信父親必然沒有碰過她。馮思嬡是帶著任務入京的,雖然依舊以圓滑手腕周旋於眾多男子之間,但勢必不可能擦槍走火,只可惜……現如今她就是跳進黃河裡,也是洗不清的了。”
算人者,人亦算之。
馮小姐自以為她那套圓滑手段左右周旋是一種聰穎風流,但反過來,事到如今,她當初的自由卻變成了讓她百口難辨的錯漏。
若沒那個手段做撒網之人,那便不要想和做的太多。像馮思嬡,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瞿凝機靈靈打了個寒戰,直到將自己的身體埋進唐少帥懷裡,感受著他無聲的輕輕拍撫和安慰,她這才覺得心底的那種寒意漸漸散去。
男人們的野心,在這個時代總是以女子的犧牲作為代價。
馮家男人的野心,便犧牲了馮思嬡的終身幸福。她自己最初或許心甘情願,以為智珠在握,那麼當事情進展到現在呢?她心裡又可會後悔?
***
馮思嬡披頭散髮的跌坐在床邊。
樑上吊著一條白綾,晃晃悠悠的在從窗戶裡灌進來的冷風中晃悠著。已經入冬了,室內卻無一絲暖意,加上她蒼白的臉孔,這就是……她活生生的地獄。
方才她的哥哥剛剛來過,連最後一絲希望,也在那人的話語裡變成了凝固的絕望。
馮思平一進來就看見了樑上綁著的白綾,但他非但沒有幫她將那條白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