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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凝臉上也沒了笑意。這稱呼裡頭,沒什麼尊敬,反倒是含著濃濃的嘲諷。
都到了這一步,這邵讓之還是倨傲至此,也實在是個異數。
邵讓之咬著牙:“公主殿下貴腳踏賤地,既然是有這樣狠的心機手段,難道是要秋後算賬,來治小民陳年舊日的罪過不成?好,小的束手待縛就是!”伸出手來叫她捆。
東子聽著他們這邊你一言我一語的,竟是快要將話說成了個僵局,臉上都快要哭出來了。
怎麼辦?方才主子可是說了,這事兒能成,這人能到她麾下,她才收他入門啊!這會兒眼見著說著說著就要吵起來了,他可不得哭?
這麼一怕一驚一擔憂,他竟是瞬間拋掉了所有的猶豫,張了口一連串已經在心裡頭滾了好久的話脫口而出:“邵先生呦你就別裝了,我早就聽人說過,你是個有大志的,心心念念就是要叫日本人滾出我們千金寨去,這一兩年連夢裡還做著這個呢,現在既然少帥夫人親自上了門,您卻還將夫人也給罵了,那您的心願,就這輩子都別想完成了!”
話音沒落呢,東子就曉得自己今兒個這番不經過大腦的話是把邵讓之給得罪了個徹底,眼瞅著這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他方才慚愧的低了頭,眼觀鼻鼻觀心,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
瞿凝反倒是笑了出來,氣氛瞬間輕鬆起來,她搖了搖頭:“邵先生,站在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兒,咱們進去再說吧。”語畢也不等那傲嬌中年回過神,她已經施施然在一眾人的拱衛下很自來熟的進了門,找了個稍稍乾淨的地兒就坐了下來。
***
沒一會兒,那邵讓之才板著一張臉也進了屋子,卻只奉了一杯白水上來,低著頭也坐了下來。
瞿凝這會兒曉得了這人性子彆扭的緊,也就一笑而過,方才拿大棒子打了他的腦袋削了他的面子,這會兒說話便只剩下柔和:“其實我方才說的,倒不是覺得你的工會這個主意不好用。相反的,我在這裡之前,就已經看過了你當年組織他們搞工會的章程,就是因為看了這個,我現在才會在這裡。”
這世界沒有共。產國。際,沒有馬克思列寧,也沒有三民主義和孫中山,雖然有了資本主義也有了軍閥,但更多的東西,好像還缺乏更多的探索和系統化的整理。
但哪怕是在真正的歷史上,瞿凝很清楚,工會這個東西,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非法組織,也都遭到了當局殘酷的鎮壓,儘管後來工會漸漸取得了一定的利益,但這條路,卻是鮮血淋漓的血路。
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工會始終都是自下而上發起的,如果沒有上位者的參與,那麼當權者,必然會對這種在建立本身就充滿著對抗性的組織充滿擔憂和不信任。
就算邵讓之的初衷是為了對抗日本而不是為了對抗政府,若這工會真的轟轟烈烈席捲全國,他的條陳成為人人皆知,那麼等到了那一天,不管是誰在位,都是邵讓之的死期。
邵讓之自己心裡對此也有些覺悟。
所以,他再抬眸看瞿凝的時候,那眼中就多了幾分的驚疑不定。
瞿凝擺了擺手:“你也別當我是空口說白話,若我說,我能幫你們拿到辦工會的正式許可,你且告訴我,這事兒你是不是能做得來?”
邵讓之謹慎的看了她許久,一聲不吭。一雙眼睛裡光芒明滅不定,最後卻還是死死咬了咬自己乾裂的嘴唇,止住了已經到了嘴邊的應允。
他不是不想應承,是他不敢相信,一個女人有可能做成這樣的大事。
女人,畢竟只是個女人而已。
哪怕少帥再寵愛她,哪怕她身上還頂著前朝公主的貴冠,哪怕她身上流著這世上最高貴的血脈,她到底,也還不過是個女人。
女人的天性就是出爾反爾,他又如何敢把這樣事關自己生死,又事關無數條性命的大事,簡簡單單交到一個女人的手裡?
但這樣的機會,卻又是他夢寐以求的。
所以邵讓之只有沉默。
瞿凝慢慢站起了身,將手裡一口沒飲過的水杯輕輕擱下。
她看懂了這個男人猶豫的原因。
她疲憊的擺了擺手:“罷了,你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這樣,你等我訊息吧。”
在這一刻,她忽然無比的想念那個可以沉默著站在她背後,但讓她永遠不必擔憂自己背後的男人。謹之,你知道我也想你了麼?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明天見。
揮揮。愛你們。
☆、第118章 礦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