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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省的把國學折騰的名譽掃地,徒有其形,卻沒了風骨。
這一日整理完了一部分的稿件,瞿凝和孔景梵坐在院子裡頭手談。
瞿凝並不精於棋道,但她在博弈上頭有股子韌勁,哪怕是原本大局是一早就該輸掉的情勢,她也在邊邊角角上頭糾纏不休,試圖做活,一子一目都不肯輕鬆丟掉。
孔先生被她的胡攪蠻纏弄的沒了法子,最後點數的時候便嘆氣道:“棋道如人,少夫人的性子這麼硬,也虧得少帥肯包容你。”
瞿凝嘻嘻一笑。
孔先生看了她一眼:“不過過剛易折,有些事情上頭,太剛強卻也未必是什麼好事。”
知曉對方信奉“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所以他的訊息是極靈通的,瞿凝這時候心中一凜,便知他或許若有所指,看了對方一眼,眸光帶上了幾分詢問,顯然是在等待他的後文。
孔先生這會兒已經算出來她輸了多少目,一邊笑嘻嘻報出了雙方的差距,一邊道:“孫議長的確不是什麼好人,但他上任之後,倒是很知道和光同塵,利益均沾的道理。或許是因為本來就是商賈上位,這議長也做的跟做買賣似的,手上松的很,苦了的是百姓和國家,但好了的倒是他的人望。”
他這麼一說,瞿凝一想到第二天就是公開審理孫議長的事情,她心裡就明白了幾分:“老先生的意思,是他孚有人心,故而明日的審理,怕會有所波折?”
孔先生搖了搖頭:“老朽也知道姓孫的做了不少‘好事’,少帥既然將他下了獄,又要求明正典刑叫人去收集證據,那到公審的時候,就必然是證據確鑿。不過少帥當日沒立即就殺了他,怕也是為了律法的權威性著想,以法家治國,這本也算是正道。只是若那幕後人偏偏就要反其道而行之……那到時候,少帥的一番好意,怕就要變成壞事了。”
瞿凝豁然明白了過來。
她越想越是不安,最後重重點了點頭:“我知道老先生的意思了……我這就先行告辭,回去看看再說。”
孔景梵對她含笑點了點頭:“嗯,那你就先回去吧。”
她匆匆抱一抱拳就連蹦帶跑的忙忙走了,孔景梵繼續低頭收他的棋子,老夫人這時候從後頭走出來幫他的忙,他們兩人的幾番對話,自然都瞞不過這位老妻。
老夫人看了一眼孔景梵臉上的風霜,低低嘆了一口氣:“那少夫人說有法子讓你回本家,你真不打算回去了?我就不信,你這心裡對本家那些人,就沒一口氣。”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她多年無出,幾年前隨孔景梵回本家受了多少刁難多少難堪,連他也被陰陽怪氣的諷刺,這些老夫人都記得清清楚楚。
所以當瞿凝說能幫他風風光光的重歸本家的時候,老夫人都差一點要奔出去涕淚交加的答應下來了。偏偏男人卻堅決的說了不,她心裡的那個遺憾,幾乎都要滿出來了。
孔景梵袖了手,捂住了夫人乾燥脫皮的手:“不著急,咱們再等等。現在是多事之秋,那孔景豪仗著自己是嫡子,非要巴巴的陪在皇帝身邊不放,一方面是被他嫡子身份的聲名所累,一方面也是因為他沒有眼光。不過他既然是嫡子,那他怎麼樣都得支援皇權正統,我們不回去爭奪那個名分,卻恰恰可以為我的傳承尋找一塊真正合適的土壤。咱們在東北三十年了……要是這位少夫人和唐少帥真的有足夠的心機手段,那我就徹底投效,到時候只要能在這裡紮下了足夠深的根基,再要回本家去,那想要做點什麼就是摧枯拉朽。現在那一對夫婦,也的確還是太年輕了一點,我還不太放心……”他說著,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眼神有些定定的看著最後還沒收掉的糾纏的邊角,老人喃喃自語般說道:“連邊角之地都不肯輕易放手,這是在告訴我,她對細枝末節都不會忽視?哪怕是寸土也是必爭,有這樣的決心是好事,可她真有這樣的手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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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凝心急火燎的往回趕。
方才被孔景梵一點破,她忽然就明白了過來:糟糕,站在另外一方的立場上,他們就是希望把池子裡的水給攪渾。那些可惡的豺狼近鄰們想要的可不是東北的和諧穩定,不是東北上下的齊心協力,那惡狼可是巴不得他們這邊一團烏煙瘴氣,上下勾心鬥角,最好是兩敗俱傷,他們才好簡單的趁虛而入。
而唐少帥那邊,她聽他的意思是一直在蒐集著孫議長的錯漏,務求明日開庭的時候將他釘死在法院裡,務要證據確鑿,毫無疑問之處。
似乎聽上去他的進度也還算不錯,少帥甚至為此還表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