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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而教的是國學,雖然在課堂上難免也講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但他在當地,十分的受人尊敬,教出來的學生遍佈各行各業,幾乎可以說是桃李滿天下,近幾年做壽,幾乎都是高堂滿座。
京城當中人浮於事,個個口舌便給,但真到要做實事的時候,卻沒幾個人能沉得下心來的。
這位先生在東北一呆就是將近三十年,都說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他這三十年,也就算是為了當地的文化事業付出了很多。
人都是有心的,都看見了他的付出跟努力,這麼一來,他的影響力,就可見一斑了。
而黎昊亮甚至很直白的對瞿凝說,您要是能讓這位老先生出來說一句話,甚至為您四處奔走替您吶喊擔保,這目前的困局,就肯定能夠迎刃而解了。
瞿凝她,卻覺得有點兒頭痛。
雖然看上去這位先生跟孔景豪的做事方式完全不一樣,可到底都是孔家人,這位也曾經有過大儒的名聲,他真的……會容易說話麼?
要知道,這些大儒,心裡都有自己的堅持和原則,越是在儒學上頭鑽研的深的,越是有能力而不是沽名釣譽的,就越是難被勸服。
瞿凝實在沒多少把握。
***
就算沒把握,但總得試一試。
瞿凝不幾日叫人備了一份禮物送去了孔景梵現如今任教的東北大學,而來人回來報告她,孔景梵先生當場把禮物拆開看了一看,收下了。
這一點,瞿凝一點也不意外:倒是對方當場拆禮物看了才收下這點,實在值得玩味。
她送的禮物是很多套文房四寶,看上去體積不小,但既然那位孔先生教的是國學,那麼這些哪怕是每個學生散發一套,也很快就散下去散完了,他肯定不會不收的。
叫人送文房四寶還有個另外的用意:畢竟現如今鋼筆鉛筆大行其道,反而是國學裡的毛筆宣紙,產量和賣出的用量日漸萎靡,瞿凝就是想借這件事來表明她的立場,她從來不願孔孟之道完全凋零。
而看起來,孔景梵似乎是明白了她的用意,所以他收下了她的禮物,跟她約好了時間在私宅見面。
約在私宅見面和約在辦公地點或者別的吃飯的地方不一樣,這本來就是一種友好的暗示,瞿凝得到了他的回覆,心裡微微一鬆,再上門去吃飯那一天,就隨便穿了一身復古款的唐裝,也沒帶什麼太多禮物,手裡拎了一壺女兒紅,一搖一晃的親自上門去“蹭飯”。
老先生住的是個四合院,地方不大,只他跟妻子兩個人,瞿凝去敲門的時候,是那頭髮已經花白了的老夫人親自來開的門,過來將她迎了進去。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嘮嗑了幾句家常,那位老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孔先生的準話,對她說話就極是隨意,並不見太多隱瞞。
她將瞿凝帶來的女兒紅接了過去,笑道:“這是我們家老頭子最喜歡的酒,可惜南方那邊多一些,到了這北方,酒就多了豪俠粗獷之氣,老頭子幾乎一杯就倒,如此他約莫也就十年未謀一醉了,倒是要多謝少夫人了。”
瞿凝笑道:“我知道老先生愛酒,故此我也就不多客氣了,帶一瓶酒來免得空手。”
兩個人寒暄了一番,瞿凝已經聽明白了他們家的情況:這對夫妻沒有孩子,老頭兒就把他那些學生當孩子一樣對待,始終一夫一妻,也不談什麼傳宗接代之類。
老夫人說著說著就開始擦眼角,聲音裡多了幾分哽咽,說到前幾年他們回孔家還要被留難譏諷,索性後來也就不再回去了,只一心將根紮在了東北。
瞿凝心裡很是感慨:都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句話多少男人掛在嘴邊變成玩女人包小三的名言?偏偏像這位孔景梵這樣專注儒家學說的大儒,倒唸著“糟糠之妻不可棄”,始終一夫一妻,如今也甘於清貧。
她心裡,還未和那位老先生見面,就已經對他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尊重:在很多情況下,私德和公事上的能力雖然不能畫上等號,但毫無疑問的,一個私德非常高尚的人,他至少是一個擺脫了低階趣味,和三觀正常能合理的溝通的人。
瞿凝由這位老夫人帶著,在他們家裡稍稍參觀了一番,他們家中最多的就是各種書文和典籍,幾乎可以說是汗牛充棟,有些絕版的書籍,在宮中大約都沒留下原本了,偏偏這位老先生這裡卻還能找得到。
根據老夫人說,這是這位老先生在幾十年間陸續收集下來的,平日裡也不禁他那些學生來看書和摘抄,只是須得原樣歸還而已。
走了一圈,老夫人就告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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