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纓絡見舒莫辭心煩意亂,忙奉上暖茶,“姑娘,喝口茶吧?”
舒莫辭一連喝了三杯,心中思緒才慢慢沉澱下來,遊晗之之事可以暫緩,今天機會難得,曲少徵有難處,她卻怎麼也該試試的,今天有烏家之事在先,老夫人那說不準會有隻言片語,舒莫辭想到這,吩咐纓絡將流蘇叫回來,囑咐了纓絡幾句,帶著流蘇出了門。
十八的月亮還很圓很亮,幸好北廂廂房後也栽了叢叢青竹,竹影婆娑倒是掩映了舒莫辭二人的身影,舒莫辭緊跟著流蘇貼著青竹而行,大約一炷香後,流蘇轉頭往廂房邊上靠,舒莫辭知道應該是到了,不由的屏住了呼吸,跟了上去。
不想剛貼了過去就聽到舒棣含糊的呢喃聲,流蘇臉紅了,糟了,她只知道老夫人住在北廂最中間的廂房,沒想到摸到隔壁侯爺的房間了,正要再往前走,舒莫辭忽地伸手拉住了她,低聲道,“你去找老夫人的房間,我隨後去找你”。
流蘇根本沒有將舒莫辭一人留在此地不妥的認識,乖乖去了,舒莫辭屏息聽著屋中動靜,舒棣並不好酒,只有在心情不好時才會喝上幾杯,他酒量淺,幾乎是一喝就醉,此時聲音雖含糊,她卻能勉強判斷出他正是在叫孃親的閨名,樂容,當下決定留下,都說酒後吐真言,不知道父親會不會說出些什麼。
山間夜風大,青竹嘩嘩作響,完全掩蓋了舒莫辭的聲息,舒棣沒有發覺窗外多了個偷聽的人,一聲又一聲的叫著結髮妻子的名字,舒莫辭僵著臉靜靜聽著,酒後吐真言,如果父親醉酒後心心念唸的都是孃親,他為什麼對自己涼薄至斯?
不知過了多久,流蘇悄悄摸了回來,不敢出聲,跟著舒莫辭靜靜聽了一會,實在沒聽出什麼,便示意舒莫辭回去,舒莫辭整了整精神,又跟著流蘇回了自己的廂房。
流蘇一回來臉上的興奮就再也遮掩不住,“姑娘,老夫人罰六姑娘在菩薩前跪一夜呢,還說白疼六姑娘了,連一損一損——”
“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流蘇一拍手,“就是那個”。
“沒有說別的?”
流蘇猶豫,舒莫辭淡淡開口,“把老夫人和林媽媽說的一字不漏的說出來”。
流蘇撓撓頭,“奴婢去的時候,林媽媽正在勸老夫人彆氣壞了身子,老夫人就說白疼六姑娘了,林媽媽又勸了一會,老夫人就贊起了八爺,說八爺的性子倒是不慫的,只可惜讀書天分差了點,不然以後定然有前途,後來又擔心四爺在泰山學院不知怎麼樣了,最後就說到了姑娘身上,說姑娘——”
舒莫辭嗓子發乾,“說,不必顧忌”。
“林媽媽說遊二爺身邊那個公子好似一直盯著姑娘看,老夫人就說姑娘越來越像先夫人,他日定是禍家的根本,她早先就不該敲打鐘氏,讓鍾氏弄死了姑娘,省得他日引來禍事——”
流蘇說到這小心看了看舒莫辭的臉色,見她還算平淡,這才繼續道,“林媽媽就問遊二爺身邊的公子是什麼人,老夫人說應當是當今的三皇子殿下,林媽媽就說如果三皇子真的看上了姑娘,倒是姑娘和文昌侯府的福氣,老夫人說以文昌侯府的家世,就算三皇子看中了姑娘,頂多也就封個側妃,文昌侯府的姑娘斷沒有給人做妾的道理,如果菩薩佑護姑娘,三皇子沒動什麼心思,老夫人也就當做件善事,陪些嫁妝讓姑娘好生生嫁人,但若三皇子真的到府上要人,正好,正好——”
舒莫辭慘然一笑,“正好結果了我,省得給文昌侯府丟人是不是?”
纓絡跪了下去,見流蘇依舊懵懂,忙拉著她也跪了下去,“姑娘恕罪,流蘇年紀小不懂事,滿嘴渾說,姑娘恕罪”。
舒莫辭無力擺手,“你們起來吧,我累了,取水來”。
083 賠償
南廂遊昀之也得了遊楓的彙報,沉吟不語,遊楓諂笑著靠近,“二爺,舒大姑娘也不知道怎麼惹惱了文昌侯府的老夫人,那老夫人竟是半點都不憐惜,好端端的嫡長孫女竟比奴婢還不如,”二爺您好奇吧好奇唄,您好奇了屬下才敢去調查舒大姑娘生母的死因,舒大姑娘就不必這麼辛苦大晚上的親自出馬去聽祖母的牆角了啊!
“三皇子也遣人去了?”
“是,三皇子的人是去盯著舒大姑娘的,二爺,奴才覺得那老虔婆說的不錯,舒大姑娘生的好,三皇子又好美色,說不定就動了什麼不該動的心思,唉,好端端的一個侯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