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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悶氣湧上心口,直悶的舒月涵心口脹痛,半晌才開口道,“來人,去春暉閣”。
整個文昌侯府只有老夫人和舒莫辭隨時有軟轎可用,其他人要用都得提前說明,免不得還得給那些個奴才打賞,舒月涵累了一天,雙腿虛軟,有心要坐轎子去,又怕自己剛回來就大晚上的興師動眾惹老夫人動怒,只好強打著精神往春暉閣走去。
舒莫辭一直在等灰點出現,誰知道一直等到天黑都沒等到,正在焦慮間就聽到舒月涵求見,舒莫辭想也不想,“說我累了,讓她明天再來”。
舒月涵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走了兩刻鐘才走到春暉閣,竟連舒莫辭面都沒見上一面就被打發,更是恨的牙癢癢,卻也無法可想,只好恨恨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舒月涵給老夫人請過安後又來了春暉閣,舒莫辭一夜沒睡現在反倒冷靜了些,曲少徵遲遲沒跟她聯絡必定是有原因的,再說事情也過去這麼多年了,她急也沒用,倒不如安心尋找機會,當下遣人去千金堂讓周叢想法子去鎮國將軍府傳訊息,自己則下樓去見舒月涵。
正是秋高氣爽的季節,抱夏面水又四面通風,十分舒適,舒莫辭簡單挽了個攥兒,懶懶靠在涼榻的大迎枕上,烏黑的髮絲鋪滿迎枕,越發顯得那張小臉玉也似的雪白,透著健康的紅潤光澤。
舒月涵勉強壓下心中的嫉恨,笑道,“這才辰時,大姐姐就困了?”
“我擔憂母親的病情,一宿沒睡,早晨起來就覺得不支,讓三妹妹見笑了”。
舒莫辭說著睜開眼睛,似笑非笑睇了舒月涵一眼,舒月涵這才發現她眼底的烏青,她睫毛極長,黑鴉鴉一片垂下,她剛竟將她眼底的烏青看做了睫毛的陰影,舒月涵很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嫡姐容貌絕佳,卻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再好的容貌生在一個蠢材廢物身上也是白費,此時心底嫉恨卻又加重了一層,她果真小看了她,怪不得十三郎會邀她赴宴,定然是被這副狐媚樣迷惑了心神!
舒月涵從十歲起就起心為自己物色夫婿人選,找了兩年才終於鎖定了溫漱流,更是想好了引他注意自己的絕佳方法,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得了機會,卻陰錯陽差攪合了,她直覺就認定是舒莫辭搞的鬼,現在一聽溫府來人,下意識就認定了是溫漱流要請舒莫辭,心中早恨不得劃爛舒莫辭的臉,面上卻絲毫不露,裝作聽不懂舒莫辭在諷刺自己還比不得她一個繼女孝順,“大姐姐有這份心,母親知道了定然欣慰,昨天祖母命我十日後陪大姐姐一起去溫府赴宴,我在山上多日,不知道最近京中時興什麼樣式的衣裳首飾,特來請教大姐姐”。
舒月涵也去的事,老夫人還沒有遣人和舒莫辭說,舒莫辭一愣之後就是冷笑,隨意說了幾句便端了茶,舒月涵恨她敷衍自己,卻只得強裝了笑臉告辭,舒莫辭看著她的背影冷冷一笑,不作死不會死,舒月涵想玩花樣,那她就成全她!
溫家起於蜀中,如今本家也還留在蜀中,旁系子弟為官者也大多於各地外任,只嫡系一支留在京中。溫家子弟教養極為嚴格,百年來鮮少有紈絝敗壞子弟,雖不像遊國公府、俞國公府有爵位,聲望卻更勝一籌。
如今溫家嫡系唯一未出閣的姑娘就是溫家的十五姑娘溫叢薇,溫漱流的堂妹,許給了新科探花郎,只等溫叢薇及笄後便議親。
舒莫辭到的不早不晚,剛過垂花門就有一個穿著體面的大丫鬟迎了過來,行禮過後指了個小丫鬟領舒月涵去赴宴,笑盈盈道,“我們家姑娘仰慕舒姑娘才學,邀姑娘幫忙鑑賞一幅字,還望姑娘賞臉”。
舒莫辭點頭應下,那丫鬟本來還以為會費一番口舌,想不到這文昌侯府的大姑娘竟這麼配合,大喜扶著舒莫辭上了一輛秋香色的油壁香車。
車行到溫叢薇院子門口就停了下來,一個面容嬌美、與溫漱流三分相似的少女帶著丫鬟迎了出來,正是溫家十五小姐溫叢薇。
舒莫辭今天穿著蕊紅繡刻絲瑞草雲雁廣袖雙絲綾鸞衣,下配妃紅蹙金海棠花鸞尾長裙,溫叢薇最不喜人穿得大紅大紫的俗豔,此時卻覺舒莫辭這一身深深淺淺的紅,精美繁複的繡紋衣裙襯著她穠麗淡漠的眉眼,矜貴清雅,竟是她前所未見的容色,當下就多了幾分親近之意,笑著去扶俯身行禮的舒莫辭,“舒妹妹不必多禮,我唐突相邀,還望妹妹不要見怪”。
“溫小姐客氣了,莫辭愧不敢當”。
溫家家教極嚴,溫叢薇被教導的溫柔端莊又不失爽快大方,否則也不會答應溫漱流為他牽線搭橋,聞言拍拍舒莫辭的手,“叫溫姐姐,妹妹再客氣我可就要生氣了!”
舒莫辭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