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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郅沒想到她竟這麼貞烈,多年習武讓他本能的避過了危險卻根本不知反應。
舒莫辭一擊不成,知道自己絕沒有第二次機會,匕首反手就朝自己臉上劃去!
安郅瞳孔猛地擴大,眼前的一切詭異的拉慢了動作,他眼睜睜看著那尖利的匕首慢慢、慢慢地往那張穠麗絕世的面容劃去,而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連動一動小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不對,他明明可以,可以阻止的!
千鈞一髮之際,安郅強大的意志力終於歸位,魔怔消除,安郅猛地抓住那銀光閃閃的匕首,因為怕失手,他抓的很緊,鋒利的匕首深深切入他手掌,血色很快瀰漫上匕首銀亮的刃身,又匯聚成一條溪流,一滴一滴滴落到舒莫辭裙襬,安郅淡茶色的眸子也被這血色染的通紅,生平第一次失了冷靜,厲聲喝道,“你不是大家閨秀嗎!大家閨秀怎麼會貼身帶這種東西!”
舒莫辭憑著一股銳氣揮刀刺他,復又自傷,此時被安郅阻止,只覺渾身發軟,握著匕首的手不自覺顫抖著,匕首當啷落地,她知道她不能示弱,否則剛剛的一切都會白費,可她渾身軟的厲害,竟是連話也說不出來,只好死死盯著他,不讓他發覺自己的軟弱。
安郅眸中血色越濃,“你接了我的鐲子就是我安家的人!你就算是自盡死了也掙不來貞節牌坊,進不了《烈女傳》!”
安郅額頭青筋暴出,面色猙獰,舒莫辭甚至能感到他的怒氣與殺氣有如實質朝自己鋪天蓋地而來,讓她連呼吸都艱難,舒莫辭顫抖的更厲害,如果不是安郅撐著她身子的力道,她根本坐不穩,她竭力忍著,不想示弱,恐懼中淚水卻還是滑落眼眶,她好不容易有了再來一次的機會,不想就這麼死在這個荒僻陰冷的山洞中……
111 安郅(四)
晶瑩的淚水驚醒了安郅,他身上的怒氣慢慢斂去,正要開口說什麼,卻忽地緊緊將舒莫辭擁入懷中,急速想洞裡掠去,舒莫辭剛要掙扎,便覺一團滾燙的液體灑進了自己領口,那黏膩的感覺讓她驀地僵直,安郅已停下了腳步,咳了一聲,冷笑道,“背後傷人,閣下好風采!”
“放開她”。
來人的聲音清潤柔和,彷彿只是信步踱至友人家討要一杯茶水,是遊昀之——
舒莫辭下意識扭頭,卻被安郅伸手按住,舒莫辭背對著遊昀之,只能看到他投在洞壁上影影綽綽的影子和發冠上隨風飄飄蕩蕩的絲絛。
遊昀之不緊不慢燃起手中的火把插入洞壁隙縫處,錦衣玉冠的青年面目俊美柔和,一雙本該粲然生情的桃花眼兒卻沉靜如千年深潭,安郅肯定開口,“你不是俞國公府的人”。
“遊昀之”。
安郅狐疑看了看站的筆直的遊昀之,“遊昀之?遊國公嫡長子游昀之?”
“這京城還沒有第二個遊昀之”。
安郅更加懷疑,不是說遊昀之有腿疾根本站不起來?而且遊國公府的人又怎會大費周章,甚至遊昀之會親自出面來救一個沒落侯府的女兒?
遊昀之沉靜看向舒莫辭,“舒姑娘不必擔憂,曲七姑奶奶已經派人接舒姑娘去鎮國將軍府小住”。
安郅更驚,鎮國將軍府?他家媳婦到底什麼來頭?
舒莫辭被安郅圈在懷裡動都不能動,盼望的俞蕁變成了遊昀之,又氣又急又難堪,只使勁要掙脫安郅的懷抱,哪還顧得上答話。
遊昀之又看了她一眼,緩緩抬頭,“安郅,你逃不掉”。
“逃?我為什麼要逃?明天我就遣人上文昌侯府提親,下個月就辦喜事,到時遊二爺可一定要賞臉來喝一杯喜酒”。
遊昀之淡淡看向安郅,分明是沉靜不見一絲情緒的目光,安郅卻感覺到森然的殺氣,更是全神戒備。
他懷中的舒莫辭此時已經沒了力氣,索性破罐子破摔軟軟靠在他懷裡喘氣,安郅感覺到她軟下來的身子,低頭便見美人暈生雙頰嬌喘細細,雖強敵在前,心神還是一蕩,手不自覺就鬆了一些。
舒莫辭感覺到身上的桎梏鬆了些,反而往安郅身上靠了靠,安郅一愣,臉上不可自抑的露出歡喜之色來,電光火石間舒莫辭右手中又多了一柄匕首狠狠刺向他腹部,同時狠狠推開他往後急退。
她背對著遊昀之,遊昀之沒有發覺她的小動作,只看到她忽地從靴中抽出一柄匕首刺入安郅小腹,而安郅竟呆呆的不知閃躲,當即一個燕子點水上前抄起舒莫辭急速後退。
懷中溫軟的身子離去,安郅才感覺到痛楚,緩緩伸手捂住小腹的傷口,不敢置信看向靠在遊昀之懷中劇烈顫抖著的舒莫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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