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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為幾顆珠子去殺吏部推官?”
安郅哈哈笑了起來,伸手接過荷包,“娘子的定情信物,我自然要好生收著”。
舒莫辭只當沒聽見,解下腰間荷包拈塊點心不緊不慢吃了起來,安郅看的更加興味,他既看中了人,自然查訪了許久,本來以為不過一個沒落侯府的女兒,不會有什麼**煩,不想一個沒落侯府的閨秀出門帶的竟是武功那般高強的侍衛,而這樣的侍衛又豈是一般人能用的?
他在看到那兩個侍衛出手時就已經隱隱發覺事情不妙,不過他安郅又豈是半途而廢的人,那兩個侍衛他還不放在眼裡,還是劫了人,不想更棘手的還在後面,不知道又從哪冒出一群武功高強的侍衛,逼得他不得不躲進深山,幸好自己留了退路,現在再看舒莫辭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反應,心中興味更大,隱藏的危險也被他看做了挑戰,一心一意盼著舒莫辭能帶給他更大的驚喜。
舒莫辭慢吞吞吃了兩塊點心,問道,“是往裡走還是就留在這裡?”
安郅對舒莫辭的鎮定已經習慣了,“往裡走”。
說著率先往裡走,越往裡走夜色越淡,他手中那顆顆圓潤的鮫珠光輝就越發奪目,比之夜明珠尤甚兩分,正好做了照明之用。
這裡原來應該是蛇類的洞穴,越往裡走腥味越重,舒莫辭只覺渾身汗毛豎起,洞中黏膩陰森的感覺讓她幾欲奪路而逃,安郅似乎是察覺到他的不適,停住了腳步似笑非笑睇了她一眼,“就在這吧”。
舒莫辭往外退了幾步,感覺到山間清新的風若有似無吹來才停住腳步,找了塊相對乾淨的地方靠著洞壁坐下,安郅退到她身後盤膝坐下,夜風吹過他的衣衫打了個旋兒繞過舒莫辭吹入洞中。
舒莫辭不動聲色看了安郅一眼,他安靜閉著雙眼,平和淡然,根本不似一個膽敢在天子腳下擄劫侯府小姐的亡命之徒,更不像是統領江南三十六水寨的水匪,更像是個閒的發慌的無聊貴公子。
遇襲之初她還有些慌張恐懼,等見識到那兩個侍衛的武功後卻安下心來,這四個護衛都是她拜託吳掌櫃找過來的,稍一推測就知道那兩個侍衛是俞國公府派來,既然俞國公府並不是如世人以為的對她不聞不問避之唯恐不及,自然會派人來救她,而安郅辛辛苦苦將她帶到這裡,又說了一堆娘子傳家鐲子的,自然不會輕易殺了她,只要俞國公府能及時找來,她不會有危險,唯一可慮的就是鍾氏母女——
盤膝閉目養神的安郅猛地睜開眼睛,“你想殺我?”
舒莫辭扭頭看向他,精緻的眉目在珠光下冷冰冰沒有一絲溫度,仿若一尊精雕細琢的玉像,“我不想殺你,也殺不了你”。
舒莫辭的話顯然取悅了安郅,他嘴角浮出一絲興味的笑來,“哦,你那麼重的殺氣是想殺誰?”
“這時候正想闖進我閨房,讓天下人都知道我被你擄走了的繼母嫡妹”。
安郅雖不是出身大家,但踩點時後宅陰私看的多了,沒什麼興趣,問道,“那些緊咬著我的是俞國公府的護衛?不是說俞國公府對你這個唯一的外孫女不聞不問?”
“就算是京城人也摸不清豪門貴族之間的彎彎繞繞”。
舒莫辭精緻的眉目籠著一層珠光,本該是溫暖而瑩潤的,卻總是給人寧靜淡漠的疏離感,她端端正正坐在那裡,目不斜視,雙手放於膝蓋自然下垂,雖是陰森逼仄的洞穴,她卻安然如端坐她精緻奢華的香閨。
安郅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那時他剛到京城,無聊的到處亂逛,不知怎的就走到了榆錢衚衕,覺得渴了就進了一家茶樓,聽到車馬聲時他下意識朝聲音來源處掃了一眼,恰恰面前的這個人兒掀開幕籬朝對面千金堂的老闆微微一笑,那一笑極淡,讓人感覺不到任何歡喜之意,甚至感覺不到笑意,是所謂的貴族慣常用的,自以為教養良好的客套笑容,他平日最是厭憎,然而出現在那樣一張精緻穠麗的臉上卻讓他體會到了什麼叫驚鴻一瞥,他走南闖北見識過的美人若單論容貌竟沒一個能比得上那個顯然未及笄的小丫頭,男人好色,這樣的好容貌讓他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然而下一刻她的幕離就落了下去,江湖上盛傳他是個脾氣古怪嗜殺的人,他自己卻覺得自己脾氣溫和,從不會對什麼有偏好,包括殺人,更從不執著任何東西,她絕佳的容貌雖讓他驚豔了一把,但也只是驚豔而已,美-色他見的多了,再美的人他也最多就是多看兩眼。
他垂下眼瞼,目光不經意掃到她纖腰間華貴繁瑣的佩飾,他認識那種東西,叫做禁步,所謂的大家閨秀們都喜歡佩戴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