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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些藥酒,不出半月就可痊癒”。
舒莫辭冷冷開口,“鄭大夫上次沒診出母親的病,這次可要瞧清楚了,若是八爺傷了臟腑,鄭大夫卻瞧不出來,後果可不是鄭大夫能承擔的起的”。
鄭大夫小心翼翼看了看舒莫辭的臉色,又伸手探脈,半晌方虛著聲音道,“剛剛老夫沒看清楚,八爺這傷卻是傷了內臟的,須得精心調養,至少臥床三個月方可下床走動”。
“既如此,還請鄭大夫開個方子,再麻煩鄭大夫將小八的傷勢仔細跟老夫人回報一番”。
鄭大夫擦擦額頭,出了內室,不一會苗媽媽拿了藥酒來給舒月池擦藥,舒莫辭避到紫檁木牙雕梅花凌寒的屏風外。
苗媽媽剛擦好藥酒,老夫人身邊的林媽媽就過來了,檢視了一番舒月池的傷勢,憤憤罵道,“那些個該死的白眼狼,我們侯府供他們吃供他們學,竟敢朝侯府的爺們下手,大姑娘放心,此事老夫人定然會為八爺做主的”。
“勞煩媽媽跑這一趟了”。
林媽媽又說了幾句,回去回話,苗媽媽勸著舒莫辭吃些東西,被揮退後只好擔憂嘆了一聲,命眾人動作輕些不得擾了舒莫辭和舒月池。
天早就黑了下去,屋中琉璃燈光芒瑩然,當初辛媽媽是按著府裡少爺的份例給舒月池佈置的房間,文昌侯府百年傳承奉行的是女兒富養兒子窮養,沒有娶妻立業的爺們是絕對不允許大手大腳花錢的,房裡的佈置也以簡單大方為準,像琉璃燈這樣華而不實的東西是絕不允許出現的,上次舒月池因玉佩與舒月澄起衝突後,舒莫辭就命人搬了許多貴重的東西到舒月池的房間中,其中就有這盞琉璃燈,舒月池從小缺衣少穿,她怕一味窮養反倒養窄了他的心性,只如今——
她看了那麼一場,前因後果也能猜個七七八八,多半是那少年逼迫舒月池給他銀錢,舒月池不肯,那少年便處處為難,今天課業沒交被先生罰抄書,多半也是那少年的手筆,這樣的情況應該有一段時間了,而舒月池處處忍讓為的就是今天一擊得中,讓那少年吃個大虧,罪責還全部落到他身上,才九歲的孩子能有這樣的心機,這番忍勁和狠勁,舒莫辭想想都覺不寒而慄,如果有一天他將這份心機和狠勁用到自己身上,自己又能不能抵擋得住?
“姑娘——”苗媽媽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姑娘先回去歇著吧,八爺這有老奴照應著”。
舒莫辭看了看更漏,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竟坐了半個多時辰,起身繞過屏風坐到舒月池床邊,他咬下那少年半個耳朵後,就“暈”了過去,到現在都沒醒,舒莫辭碰了碰他臉上的血痕,明顯感覺到他身子一僵,無聲嘆了口氣站了起來,“一會我再遣個小丫頭過來,媽媽盯著些,防著小八夜裡起燒”。
“有老奴在,姑娘放心,快回去歇著,別累著”。
舒莫辭知道自己在,舒月池是絕對不肯“醒”的,遂起身離去,不一會便遣了小草過來,小草將玉顏膏遞給苗媽媽,道,“媽媽,姑娘說讓媽媽現在就給八爺抹臉上的傷,以後一天給八爺抹三次,別留了疤”。
苗媽媽當即給舒月池抹了,伺候著舒月池歇下,又吩咐小草警醒些值夜不提。
舒月池弄的雖狼狽,但捱打的時候他心裡都是有數的,只送了厚實傷不了根本的地方讓人家打,晚上並沒有起燒,第二天老夫人來看時,鄭大夫已經在了,小草哭哭啼啼說舒月池燒了一夜等等,老夫人聽的怒火中燒,安慰了舒月池一番,又賞了不少靈藥,這才回了榮安堂。
傍晚時分,舒莫辭來看舒月池,舒月池剛用過晚飯,在吃藥,見她來了,身子立即繃緊了,垂頭叫了聲大姐姐,他只簡單束起了頭髮,這麼一垂頭,碎髮幾乎搭住了他半張臉,舒莫辭只能看到他白皙的額頭和尖尖的下巴,因著頭髮落下的陰影,他的下巴越發顯得削尖,刀刃一般,女子若是生了這樣的下巴,相貌就會顯得狐媚,而生在男子臉上就會顯得薄涼,一如此時的舒月池,舒莫辭從沒有這麼清楚的認識到她這個庶弟的心性早已養成,絕非她能左右。
舒莫辭走到屋中的圓桌旁坐下,示意伺候的人全部退下,這才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我遣人打聽了,那孩子是族學中最有資質的一個,夫子甚至斷言他日後定會考中進士,老夫人一向很看重那個孩子,時常接濟他們家,讓他的父親在文昌侯府最好的鋪子裡做大掌櫃,可是今天老夫人一點情面都沒有留,將人趕出了侯府,撤了差事,警告他們明天一早就離開京城”。
舒莫辭說到這抿了口茶,看向窗外染紅一切的晚霞,“文昌侯府嫡系,父親和二叔都不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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