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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房的婆子活計辛苦,還沒什麼賞,沒什麼體面,平日受大丫鬟們欺壓的不少,見了這陣仗哪有不歡喜的,上前拖著蘭絡往外走,有一個還順手拖走了那求情的守門婆子,蘭絡死命掙扎,卻哪裡比得過兩個婆子的力氣,身不由己被拖著前行,拼命喊道,“姑娘,奴婢不服,奴婢沒做錯事,姑娘憑什麼打殺奴婢,憑什麼!”
舒莫辭示意梅絡扶起纓絡,冷笑道,“不服?再加十板子,打完後再不服就打到服為止,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板子硬!”
兩個婆子高聲應了,梅絡從未見過舒莫辭如此氣勢的時候,幾句話就打發了身邊伺候多年的大丫鬟,竟起了兔死狐悲之感,勸道,“姑娘,蘭絡做錯事是該罰,只是姑娘身邊的大丫鬟是姑娘的體面,這般發賣出去倒是汙了姑娘的名聲,不如——”
舒莫辭打斷她,“我若是縱容這般欺主刁奴才是汙了名聲,遣個人去榮安堂看看,喚竹絡來替我更衣”。
012 退親
舒莫辭換了衣衫,又命苗媽媽將烏家定親的玉佩找了過來,烏家背信棄義直接導致了自己前世的悲劇,就算不來退親,她也是要退了這門親事的!
舒莫辭趕到榮安堂,就看到主屋外站了好些個丫鬟婆子,還有幾個面生的,林媽媽見了舒莫辭迎上去低聲道,“大姑娘來的不巧,老夫人、侯爺和夫人正在和客人商議事情”。
“我正是為此事來的,還望媽媽通融一二”。
林媽媽為難,“大姑娘,這,老奴可做不了主——”
裡面老夫人威嚴的聲音夾著怒氣響起,“是誰在外面?”
林媽媽只好道,“是大姑娘,要給老夫人請安”。
有個陌生的女聲笑了笑,滿是譏嘲,舒莫辭不用想也知道是在譏笑自己這個苦主不懂規矩了,老夫人勉強壓著怒氣,“讓她晚上再來!”
“老夫人——”
老夫人正要再說,舒棣忽地開口,“讓大姑娘進來”。
舒棣開口了,老夫人只好嚥下嘴邊的話,舒莫辭示意梅絡在外面等,不緊不慢走了進去,林媽媽從外面掩上門。
繞過花牆便見老夫人下首的客位上坐著一個四十出頭的婦人,著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裉襖,月牙白的馬面裙,墮馬髻上只斜斜插了支八寶簇珠白玉釵,打扮的清雅不失貴氣,只一雙眼睛中時不時冒出來的精光讓人無端不舒服,她身邊侍立著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婦人,微微垂著頭看不清長相,看穿著打扮應是烏家長子烏懷仁的妻子曾氏。
舒莫辭淺淺一福,烏夫人笑道,“果然聞名不如見面,家中長輩商議事情,晚輩竟在院子裡鬧著要進來,倒不知道大姑娘這禮數是誰教的”。
“莫辭聽說夫人的父親曾任太子太傅,禮數定然極佳的”。
烏夫人得意一笑,父親是清流名臣,誰人不敬?一個破落的文昌侯府自然不在話下。
“夫人來文昌侯府做客,卻開口就教訓侯府的姑娘,這樣的禮數,應當不是太子太傅大人親自教導的吧?”
烏夫人笑容一僵,再看向舒莫辭的眼中就帶了幾分陰鷙,一直低著頭的曾氏不由抬頭看了舒莫辭幾眼。
“老夫人,您也瞧見了,不說別的,這樣的媳婦我烏家可不敢往府裡娶”。
老夫人冷聲,“夫人這樣的媳婦,烏家都敢往府裡抬,難道還能被個黃毛丫頭嚇住不成?”
舒莫辭雖一向不喜老夫人,聽了這話卻覺得十分痛快,下意識朝老夫人甜甜一笑,老夫人目光微閃,避了開去,舒莫辭卻沒有注意到,又掉頭去打量烏夫人,認真而仔細,彷彿要看看她那樣的媳婦是什麼樣的媳婦。
烏夫人臉色鐵青,“貴府這是執意不肯退親了?”
舒棣沉聲道,“烏家要退親就拿出正當的理由來,那樣空穴來風的罪名,我舒家不會認!”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侯爺,我敬你是個讀書人,我只問你一句,你是不是威壓著令夫人賠償了繼女十萬兩銀子,只為了那空穴來風的罪名?”
舒棣一時竟無法反駁,烏夫人刻薄笑道,“侯爺說不出口了?”
“莫辭聽聞烏家二公子學名取的乃是懷信二字,所謂孝如曾參,廉如伯夷,信如尾生,如今莫辭也只問夫人一句,夫人為一個空穴來風的罪名便要毀了當初承諾,算不算得背信棄義?夫人想悔婚,簡單!只要夫人認下這背信棄義四字,將烏家二公子大名改做叫烏背信,這塊定親玉佩,我舒家原樣奉還!”
烏夫人面色鐵青,指著舒莫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