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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棣急忙伸手去擋,舒莫辭快要碰地的額頭便碰上了他冰涼的手,接著就被舒棣拉了起來。
“與你無關,回去!”
天藍色的面紗將舒莫辭整張臉都蒙了起來,只餘一雙杏眸露在外面淚光盈盈把他望著,舒棣挺直脊背,本就清冷的聲音越發冰冷沒有一絲感情,“辭呈已經遞到御前,兒子再不肖也不敢欺君,母親逼兒子至此,又何必事事往莫辭身上推,母親保重身子,兒子先行告退”。
舒莫辭被拉著一路出了榮安堂,舒棣才放開了手,緩了緩聲音,“你先去鄧府住一段日子,到時候我再去接你”。
舒莫辭默了默,“父親,母親忌日將至,莫辭想去白馬寺住一段時日,為母親祈福”。
“好,我派人安排,你去收拾些東西,午膳前就走”。
舒棣幾乎是落荒而逃,背影狼狽而落寞,頭頂是明媚的陽光,舒莫辭卻覺眼前茫茫白霧迷茫,父親的背影近在眼前卻模糊難辨,重生後,她多了前世的教訓,多了近二十年的閱歷,卻還是看不清與她血脈相連的父親,她不似前世懵懂,能看懂他的維護,可他為何又這般避自己如猛虎,從不肯對自己多說半句話……
044 苦修
第二天舒莫辭在厚重的晨鐘聲中醒來,發現自己竟一夜無夢,自重生後她幾乎夜夜噩夢,不是夢見母親離她而去,就是夢見鍾氏面色猙獰要殺她,再不就是悅兒哭喊著在水中掙扎,舒莫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佛祖有靈,保佑著這片淨土,發了會呆簡單梳洗過,進了僧人做早課的大殿跪在最後面,虔誠閉上眼睛小聲跟著唸誦,此時天色剛剛微明。
一個時辰後,早課結束,老老少少的僧人都似沒有看見跪在後面的舒莫辭,目不斜視依序退出,舒莫辭默不作聲跟著出了大殿,守在門外的纓絡鬆了口氣,“姑娘,沒事吧?”
舒莫辭看了她一眼,纓絡自知失言,不敢再說,默默跟著舒莫辭往住的地方走去。
舒棣跟白馬寺方丈交情不錯,白馬寺又不如般若寺有名,不時有女眷借住,在客院撥了位置最好的兩間房給舒莫辭主僕,舒棣派來保護舒莫辭的家丁則住在寺外。
舒莫辭此次來只帶了辛媽媽和纓絡兩人,另外還帶了個做粗活的婆子,辛媽媽本來想跟寺裡借個爐火單獨給舒莫辭做吃食,舒莫辭卻不肯,只說跟寺裡僧人一般飲食即可,辛媽媽無法,只得聽從,見舒莫辭回來,忙叫婆子去領了早飯來,不過是一碗清粥,半碟饅頭,舒莫辭也沒說什麼,吃了半碗粥一個饅頭就放下了,抄了一個時辰經書,又拿起針線。
一個上午很快過去,中午舒莫辭依舊是在寺裡用的齋飯,睡了一會起來抄經、做女紅,等暮鐘響起時又去佛堂與寺中僧人一起做晚課,晚課回來後簡單吃了點東西,在院子裡來回走幾圈,回去沐浴睡覺。
一連一個月,舒莫辭在寺中的生活規律而枯燥,辛媽媽本來以為她是有什麼事借祈福掩飾,不想她竟似真的只是來祈福,每日除了抄經就是做女紅,辛媽媽也日漸看出來,她這回繡的不再是平日的花啊草的,竟是《心經》!
更虔誠的人,辛媽媽也不是沒見過,可那都是修士、或是歷經人生苦難的長者,而舒莫辭才十三歲,每每看見她安靜抄著經書繡著經書的模樣,她總覺違和而心驚,她甚至開始暗暗埋怨舒棣竟這麼放心讓舒莫辭一個姑娘家在寺中一呆就是一個月,幸好幸好,這樣的日子馬上就要結束了,辛媽媽默默唸著佛。
佛堂內剛做完早課的舒莫辭第一次叫住了方丈,恭聲道,“大師,明日是家母亡忌,弟子想請寺內大師替家母做一場法事,請大師允准”。
“阿彌陀佛!”方丈雙手合十,面色悲憫,“小施主孝心令貧僧方外之人亦心生敬佩,自然義不容辭”。
舒莫辭謝過,自回去準備法事之事不提。
第二天,白馬寺閉門謝客,在大雄寶殿內為俞氏做了整整一天的法事,舒莫辭在角落處跪著燒化這些日子所抄經書與繡的那部《心經》,默默祈禱著母親在天之靈安息。
傍晚法事結束後,舒莫辭親自謝過方丈與眾僧,捐出一千兩香火錢,方丈與眾僧謝過不提。
自重生後,舒莫辭堅持每天都在院子中轉幾圈,逼著自己多吃些東西,晚上再睡不著也會睡足了時辰才起來,因此身子比之前好了很多,今天跪了一天,除了膝蓋有些痠痛外其他倒沒有什麼不適,回來讓纓絡捏了一會又用熱水泡了兩刻鐘的腳,就好了許多,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出去轉轉。
雖是在寺中,舒莫辭也不會隨意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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