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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假稱奴婢替七姐姐解圍,定然是看了我的面子,七姐姐,你該怎麼謝我?”
曲少微呸了他一口,“美的你!你的面子,你有什麼面子?倒是舒妹妹這份恩情定然是要報答的,你替我留心著”。
“憑我跟舒妹妹的交情,什麼報恩都是小事,倒是七姐姐你真的不想見見舒妹妹?過幾日靖王世子妃有個詩會,也請了舒妹妹,七姐姐去坐坐吧?”
“世子妃這詩會是什麼名頭,你也清楚,我去了晦氣”。
曲少徵霍然起身,總是掛著三分笑的俊臉猛地沉了下去,“晦氣?什麼晦氣?我曲家哪代兒郎沒有在死人堆裡打過滾?就是女兒也大有親自上陣殺敵的,如今七姐姐不過是和離就說自己晦氣,那我曲家上下是不是該叫死氣了?是不是就該閉門不出,別叫人家沾了死氣倒黴?”
曲少徵說著冷哼一聲,拂袖而去,曲少微呆了半晌,緩緩伸手捂住臉,九弟說的對,不過是和離,不過是和離……
064 意難平
靖王府中,淺綠色半臂夏衫的侍女輕輕撥起藍色水精的珠簾,珠簾發出清脆的叮咚聲,世子妃蕭氏卻並不抬頭,仍專注看著面前的賬冊,侍女不敢打擾,默默守在一旁,兩刻鐘後蕭氏才抬起頭來,淡淡問道,“什麼事?”
“文昌侯府回了帖子,說一定準時到”。
蕭氏微微一頓,上次小姑設宴,她不來,自己設宴,她卻來了,難道——
“世子妃寬心,那舒大姑娘如果真有什麼心思,定然會赴郡主的宴,而不是世子妃的宴,畢竟是侯府姑娘,再沒有自貶身份的”。
蕭氏輕吐了口氣,是啊,再怎麼也是侯府的姑娘,沒有自貶身份的道理,再者畢竟還小,就算世子真的有心,至少也得再等兩年,兩年,誰知道會有什麼變故?
蕭氏緩緩站了起來,“備轎,去瞧瞧郡主,將為舒大姑娘準備的見面禮帶上”。
蕭氏出身江東大族,雖為嫡系嫡長女,卻因母親早亡頗受輕待,慢慢長大後才憑自身聰敏才智慢慢為自己在族裡掙得一片天地,連宮中的太后娘娘都聽說了她的名頭,為靖王世子求娶。
初聽說自己日後的夫君是靖王世子時,蕭氏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驚惶,待得派人來京都打聽得靖王世子年少俊秀溫文知禮,琴棋書畫無有不精後才放下了心思,一心一意備著嫁妝,因為高嫁,因為族裡對於她這門親事的看重,她出嫁時十里紅妝,嫁妝抬數規格雖不敢逾制,內裡的東西卻絕不比一國公主嫁妝少。
嫁妝豐厚,夫君位高多才,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可奢求的,成婚後夫君敬重有加,身邊連個伺候的通房都沒有,婆婆待她雖算不上親熱,卻從不為難,小姑更是心生七竅,待她這個長嫂恭敬卻不乏熱絡,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她都有了,可,蕭氏無聲苦笑,目光定定落在手帕上直欲綻放芳香的蘭花上,可她還是不幸福,也許這個世上的女子只要一落地就註定了一生不幸,如她,如母親,如小姑,如婆婆……
皇上對自己唯一的同胞弟弟很厚待,宛陽郡主並不如其他公主郡主只有一個封號,而是確實有封地的,正是物產豐饒的宛陽縣,她這個小姑走出去,比不受寵的公主還要體面。
蕭氏剛踏進宛陽郡主的閨房,宛陽郡主就迎了過來,笑吟吟道,“嫂子今兒怎麼有空過來,天熱,吃個冰碗消消暑罷”。
蕭氏笑著點頭,宛陽郡主的閨房總共有三進,最外間簡單擺了一張羅漢床,床上擺了方几錦墊,靠著牆放了幾張太師椅,兩邊牆上各掛了一幅靖王親手畫的山水畫,是她待客的地方。
“嫂子快坐吧,”宛陽郡主拉著蕭氏歪上羅漢床,床上湘妃竹的墊子沁涼,“母妃這幾日逼著我學蘇繡,我手笨的很,正好嫂子來了”。
宛陽郡主說著便有大丫鬟笑著奉上了針線蘿子,最上面是一張繡了一半的帕子緊緊繃在繡繃裡,宛陽郡主氣鼓鼓的扯著帕子,“嫂子你可不準笑我!”
蕭氏笑道,“連皇上都誇我們宛陽才思敏捷不輸男兒,琴棋書畫都能學會,難道還會被朵蘭花難倒?”
宛陽郡主喪氣,“我本來也以為不難的,可誰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我怎麼繡都不得味!”
蕭氏便細細將蘇繡的要訣說與她聽,又動手示範,宛陽郡主領悟的很快,只是動起手來卻依舊亂七八糟,不忍卒視,蕭氏笑道,“這繡花是水磨的功夫,功夫到了,自然就好了,不必急的”。
宛陽郡主無奈點頭,又問道,“嫂子今日來有什麼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