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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昀之淡淡道了聲謝,卻是沒了下文,徐二夫人知曉他的性子,也不生氣,“按理說這種事是不該要你們男兒家煩心的,我這些日子託人打聽了,倒是尋到幾個不錯的,你瞧瞧有沒有合意的”。
“二嬸做主就好”。
“許掌院的嫡次孫女,容色出眾,溫柔嫻雅,你若是沒意見,我就做主替你定下了”。
“出身太高”。
徐二夫人笑嗔,“你這孩子,不過一個翰林院掌院孫女,難道我國公府還配不上不成?”
“我是續絃,不是娶妻,門第低一些,年長一些,懂事就好”。
“這麼說,我倒是有個絕佳的人選,苑馬寺吳主薄長女,保管你合意”。
徐二夫人噗嗤笑出聲來,那苑馬寺吳主薄長女倒是個能幹人物,據說將父親後母拿捏的一聲不敢多吭,只生的貌醜粗壯,十九歲了還沒有人上門提親,在京城是個知名人物,這世上也就十三郎敢拿她來埋汰鳳初了。
溫漱流朝徐二夫人一禮,懶洋洋坐到遊昀之身邊,修長的食指敲了敲桌子,“鳳初,如何?”
遊昀之看了看快到半空的太陽。“你今天倒是起的早”。
“這不是擔心你的終身大事麼?”
溫漱流又打趣了一句,見遊昀之神色淡淡的,無趣撇了撇嘴,“你們聊著,我去找找有沒有吃的”。
溫漱流及拉著鞋吧嗒吧嗒走了,徐二夫人掩唇輕笑,“十三郎是越發肆意了。昨晚沒走?”
“晚了。就留了下來”。
徐二夫人點頭,十三郎與鳳初交情極好,離京兩年回來會在遊國公府留宿也不奇怪。“鳳初,許姑娘之事,乃是許府先上門提起,你若憂心門第不合適。倒是大可不必,那許姑娘我也見過幾次。是個懂事的,才學也不錯,他日也可與你琴瑟和鳴”。
遊昀之沉默,徐二夫人估摸著他還有顧慮。誠懇道,“鳳初,論性情、論才學、論容貌、論家世。許姑娘都是極好的,我尋摸了這麼久。許姑娘可算是最出挑的一個,你若是不放心,再去打聽打聽,明天許姑娘去溫府赴宴,你與十三郎相熟,趁著這個機會自己看一看,看過之後若真的不合意,再找其他的不遲”。
遊昀之點頭,“勞煩二嬸費心了”。
徐二夫人鬆了口氣,這一眨眼又是兩年過去了,鳳初的腿也好了,崔氏卻還是沒能替他找出個合意的妻子來,國公爺也是沒法子才將求到了她頭上,可她到底隔了一層,鳳初這孩子平日又淡淡的,跟誰都不親,她接下這個差事著實捏了把汗,鳳初之前婚姻不順,若是再娶個不合意的,他不怨她,她自己心裡也過不去!
“對了,我讓晴姐兒和十五姑娘討張帖子,明天陪你一道去”。
“也好”。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徐二夫人告辭,遊昀之招來小廝問話,才知道溫漱流在尋食的路上遇到了遊晟之,絆住了,遂尋了過去。
當初遊昀之母親和徐二夫人一先一後嫁入遊國公府,徐二夫人反倒先於遊昀之母親先得子,就是遊晟之,遊晟之肖似徐二夫人,自小沉默穩重喜文不喜武,這在以武傳承的遊國公府不是什麼好事,遊二老爺因此對這個嫡長子極為不滿,對比著從小就展露習武天賦的遊昀之,這種不滿就越發強烈,後來遊昀之斷腿,遊二老爺又有了其他子嗣,才稍稍好了些。
府中兄弟,遊昀之也就與遊晟之走的近些,遊晟之十分仰慕溫漱流才學,每每溫漱流來遊國公府,他定是要來請教的,果然遊昀之尋過去時,就看到遊晟之在請溫漱流指教他剛做的詩作。
遊昀之上前叫了聲大哥,便靠著水榭的圓柱看著遠處的青山出神,也許是之前坐了太久,他現在不是必要絕不會坐下去。
“在看什麼?”
遊昀之恍了恍神,“沒什麼,你們說完了?”
溫漱流失笑,“還真沒見過你發呆,娶個娘子就這麼為難你?”
遊昀之難得有些尷尬,“不關娶親之事”。
溫漱流似笑非笑瞅了他一眼,也不再說,遊晟之開口告辭,溫漱流笑道,“不如我們跑一場馬?上次和你賽馬已是十幾年前了”。
遊昀之低低一嘆,是啊,十多年了——
兩人去的是溫府在西郊的別院,跑馬出汗勞累後再泡泡溫湯,不想到了別院竟被告知,溫修懷邀了曲少徵與安宥亦在此跑馬,溫漱流目光微沉看向遊昀之,遊昀之搖頭,他也不知道溫修懷竟與曲少徵、安宥有交情。
兩人進了馬場,果然見遠處三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