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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郡主剛遭退親,又於蓮花觀清修,臣恐郡主煩心,又恐世人因臣提親之事而見疑於郡主,遂暫時瞞下此事,只小禮卻是過過了的,不想一年之後,皇上厚恩將郡主認做義女,臣雖得文昌侯首許,卻不敢擅專,因此特來請皇上聖恩,將含丹郡主許配於臣”。
遊昀之說完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盛帝目光沉沉看向他,作為臣子,遊昀之忠心、沉穩、能幹,他很欣賞,也很信任,但作為女婿,他就差太多了,年紀太大,性子沉悶,死過原配,還有個全大顯都知道的克妻之名,那是他好不容易找回來,恨不得捧在手心的女兒,他怎麼忍心她嫁給這樣一個人?
因著盛帝的沉默,整個御書房死一般的寂靜,獨屬於帝王的濃濃威壓瀰漫開來,遊昀之恭敬跪著,背卻挺的筆直。
半晌,盛帝方冷哼道,“小禮已過,卿這是求朕恩典,還是告知朕?”
“臣不敢,臣亦沒有想到郡主會有這般造化”。
盛帝又哼了一聲,“你也說不知道含丹會有這般造化,如今她既然貴為郡主,自然不適合再嫁入遊國公府,左右無人知曉,你將含丹的更貼還於朕便是”。
遊昀之默了默,緩緩開口,“臣自知駑鈍,配不上郡主,只是一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二來,郡主已然知曉此事,三來,臣雖不才,卻是誠心求娶郡主,臣願發下毒誓。若郡主因臣遭遇不測。臣願以身相陪,絕不叫郡主地下寂寞”。
御書房中死一般的寂靜再度彌散開來——
此時,郡主府洛川樓中的氣氛壓抑的堪比御書房。舒莫辭面色鐵青,夾雜著濃濃的自傷、嘲諷和隱隱的絕望,是對所謂“親人”的絕望。
辛媽媽跪在她面前,大氣都不敢出。半晌估摸著她氣頭稍稍過了些,方小心翼翼開口。“郡主,侯爺也是為郡主好的,當初誰也想不到郡主能有今天的造化,遊二爺可算是極好的了”。
是。當初她被溫漱流退親,京城誰會娶她,誰又敢娶她?就這樣。他就一點不顧及她的感受,將她許配給遊昀之。溫漱流的至交!這讓世人如何看她,又如何看遊昀之?
不得不說,遊昀之同學在舒莫辭面前端的實在太過了,舒莫辭壓根就沒想到遊昀之會想娶他,認定了舒棣利用溫漱流或是其他什麼,讓他鬆了口。
舒莫辭扯了扯嘴角,卻根本笑不出來。
辛媽媽心中也是埋怨的半死,這門親事如果在舒莫辭封郡主之前也可算是上好的,可一來舒莫辭今時不同往日,京城甚至整個大顯的才俊還不任著她挑?二來,就算舒莫辭沒封郡主,在她看來安宥也比遊昀之好多了,安宥沒娶過親,又沒有克妻的名頭,光這兩點就甩遊昀之幾條街了,真不知道侯爺是怎麼想的!
只是如今木已成舟,她總不能勸舒莫辭去退親,柔聲勸道,“郡主,姻緣自有天定,菩薩既然給郡主安排了這門親事,定然有深意的,遊二爺出身名門,文武全才,若不是被克妻的名頭所累,絕不至到現在還未續絃的,就算是那克妻的名頭,依老奴看,也多半是虛的”。
辛媽媽邊說邊打量舒莫辭的神色,見她面色冷漠,卻顯然是在聽的,便細細將自己打探出來的訊息說了出來,“郡主,老奴命人打探過了,遊二爺原配出身杭州元氏,那元氏百年書香門第,養出的女兒個個溫柔和順,端莊大方,這門親事乃是遊二爺生母在世時定下的,據聞當初遊國公卻是不同意的,只不過因遊二爺母親堅持要定,也就算了。不想那嫁入遊國公府的元姑娘卻是與元家的其他姑娘不同的,最是綿軟懦弱的性子,遊二爺娶親時十六歲,正是年少的時候,聽說對這位新婚妻子也是溫柔體貼的,從未高過聲,但那元姑娘就是怕他,遠遠見了他都要繞道走,漸漸的遊二爺也就不再往她屋子裡去了,那元姑娘背井離鄉的,上頭沒有正經婆婆,與夫君又不親近,終日鬱郁,再加上她原本身子就弱,這才早早去了,與遊二爺無尤的”。
這件事,遊晗之前世也跟她說過一些,只是遊晗之的用詞要激烈的多,她當時只當他為兄長抱不平,很多事未必就是真的如他所想,如今和辛媽媽查探到的倒是大半能對得上,那想必定然是有憑據的了。
“有沒有查探到元姑娘為何懼怕遊二爺?”
辛媽媽心中一喜,會主動詢問了,至少證明舒莫辭氣頭已經過去了,開始理智的思考這門親事了,“這件事整個京城都傳的沸沸揚揚的,說是元姑娘偶然見到了遊二爺的殘腿,驚懼致死,老奴看這流言卻未必是真,元家出來的姑娘就算性子軟弱些,也不致膽小成那般模樣,老奴去問過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