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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先生果然很有研究。”她恭維道:“不愧是鑑定大師。”
“過獎了。”他開玩笑:“希望董小姐說這話。不是要我待會兒多掏點錢買那方硯臺。”
當然是希望他多掏點錢嘍。
最終,這一件玉壺春賞瓶以十三萬的價格成交。
到了拍硯臺的時候。果然一場場好戲上演了。白汐先聽到前面的一位老人不屑地哼了一聲:“這硯臺比不上前年佳士得秋拍的那一方。體型沒它大,墨色沒它豐滿。字也比它少。我看吶,不是假的,就是個下等貨。”
周圍幾個打算舉牌的買家,猶豫了下。
她咬了咬牙:“瞎說。”
“這叫做指鹿為馬,你別看那老人說它壞,其實他最想買了。無非是要詆譭詆譭寶物,打擊那些眼力勁不好,心理素質欠佳的競爭對手。”謝文湛似乎十分在行:“不瞞你說,貴公司的這方硯臺開拍之初,市場上就有很多刻意貶損。”
“哦。”原來是這樣。
臺上,陸恆也明白這一件是眾矢之的。所以拍的尤其緩慢。每一次報價之後,都稍作停頓。起步價是五百萬,很快加到了八白萬。但是緊接著……“九百萬!”一個香港收藏家舉起了號牌。是目前的全場最高價。
全場鴉雀無聲。這是戰場上的短暫寧靜。
陸恆等了會,看沒有人加價,只好開始報倒數:“九百萬一次……”就在這時候,多個號牌同時舉起來:“九百一十萬……九百二十萬……一千萬!”到了一千萬的大關上,部分號牌退出了戰局。剩下來五家還在廝殺。
暫得標的是一位私人博物館的館長。老館長七十多歲了。氣度沉穩。一臉嚴肅。給人感覺志在必得。剩下的四家開始躊躇不定了。這時候,陸恆就要發揮作為拍賣師的本領了。他再把這方硯臺誇了一遍,煽動每個競拍者的神經。
終於,其中一家加了價:“一千零五十萬!”
但那老人不疾不徐,又舉起了號牌:“一千兩百萬!”一下子加了一百五十萬,出手如此大方,這下所有團隊都服氣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那個膽色再敢往上加價了。而底下,董明堂都快樂瘋了。一百多萬的佣金少不了了。
謝文湛搖了搖頭:“他如果一百萬,一百萬地加。那些買家說不定和他槓到兩千萬。出其不意加到一千兩百萬,這是把他們都唬住了。”
白汐看向他:“那謝先生什麼時候出手?”
“再等等。”
可是場上沒人再加價了。連陸恆都覺得煽動不起來了。所以開始倒數:“一千兩百萬一次,一千兩百萬兩次,一千兩百萬三……”就在他的“三”字尚未說完的時候。最角落裡,謝文湛舉起了牌子:“一千三百萬。”
白汐總算知道了什麼叫做老謀深算了。在敵人即將凱旋而歸的時候。給予最重的一擊!
果然,那見多識廣的老館長開始動搖了。他不是沒有那個財力往上加價,不過要考慮值不值,要不要等問題。而且,謝文湛是新加入戰場的。老館長摸不到他的底。心理也驚疑不定。只能倉皇舉牌:“一千三百一十萬。”
當謝文湛舉牌一千四百萬的時候。老館長徹底敗北了。
最終,至尊行的東家,謝氏集團的少東家謝文湛以一千四百萬拍得這存世僅十方的乾隆御題端硯。
第008章 鑑寶
拍賣會結束當晚,大興交易行舉行了慶祝會。
董明堂心中有氣,要早兩天知道是謝文湛得標,這慶祝宴就是賠錢也要退了。但是一週前,就已經付了今晚酒宴的全部費用。這不辦也不行。只好腆著臉皮,把得標的謝文湛請了過來。然後和其他人暗通曲款,狠狠奚落他一頓。
董明堂這麼吩咐他們:“謝文湛說自己是鑑定專家,但我看他也不過是沽名釣譽。今晚我就拿幾樣東西給他看,讓他當面出醜!”
安妮興奮地鼓掌:“董董真聰明!”陸恆只抽菸,不說話。而她只有二字“呵呵。”謝文湛的鑑定技術,她已經切身領教了兩次。董明堂這麼做,怎麼感覺有些找死呢?但是董明堂不撞南牆不回頭,算了,自己就在一旁看好戲吧。
不久之後,謝文湛就到了。酒席之間,推杯換盞,氣氛好不快活。
忽然,董明堂口風一轉:“都說謝大少是國內頂級的鑑定專家,不如來看看我手頭的這幾件古董,給哥們來做個參謀,怎麼樣?”
白汐想笑,還手頭的“古董。”都是從何館長何叔叔那裡借的吧!其中幾樣,是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