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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吧。一個姓鄭,一個姓楊。
老師傅費了半晌功夫,終於把碗完整地取了出來。白汐拿過來,去了董事長辦公室。
“文湛,東西應該就是了。”她坐在了謝文湛的對面。然後嘗試著和碗對話。奈何,這碗好像沉睡的比較深。她喚了幾次,還是毫無動靜。謝文湛問她:“怎麼樣?”她有點慌張:“好像……我怕童賓附身的,不是這一隻碗。”
她是被祭窯的少女,但滿窯的瓷器,只附在了一隻蓮花碗上。
同樣的,童賓的靈魂,該是作為一個完整的整體,在大火的灼燒之下,附在了某一件瓷器上。至於到底是哪一件,這個鬼才知道。
白汐又嘗試了幾次,高足碗還是毫無反應。它就靜靜地,空空落落地,旁觀這個世界。好像不願意與她,產生任何聯絡。
白汐沮喪起來:“文湛,我感覺我們白高興一場了。”
謝文湛的心情,比她還低落。但男人這時候,是女人的港灣。他起了波瀾,怎麼讓她停靠。於是安慰道:“白汐,不要急。我們再想想辦法。”話雖然這麼說,但千辛萬苦,只找到一個不能開口的碗。簡直就像西天取經,發現取回來都是空白經幡。
白汐忽然淚意上湧。覺得此生大概是相守無望了。而謝文湛的安慰,倒更像是銳利的針一樣,一下下戳進她的心臟。
她推開了謝文湛,拿起這一隻美人碗,放在包包裡。又站了起來:“文湛,我想再去定陵附近轉一轉。中午就不跟你吃飯了。”
“晚飯記得回來吃。”謝文湛沒有阻攔她,又拿過自己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
世上,總有一些路。得一個人走。不是因為孤僻,而是因為別人無法理解這條路的偏僻。白汐覺得,現在就走在這麼一條路上。連謝文湛這麼關懷備至的安慰,都無法使她感覺到輕鬆。畢竟,誰希望自己命在旦夕。
車開上熟悉的102國道。她再次來到了定陵。
現在是十一長假期間,人很多。定陵的組委會,臨時在門口擺了一個黃銅鑄就的大宣德爐。以供遊人來上香,他們好賺回扣。
香是藏香。小支的10元錢一根,中支的20元,大支的50元。最大號的,簡直有女兒家的手臂那麼粗了。她買了一支小的,插了上去——雖然萬曆,不算啥治世明君。但也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死後還這麼被折騰,算了,原諒他吧。
但是誰,會原諒她呢。妖怪愛上了一個人類,無法自拔。
再次走進十三陵的甬。道。她看到了上次見面的老朋友,紅漆木箱。
一個木箱感受到了她身上的靈氣,問她:“你包包裡,是不是有什麼陪葬的古董?”
她拿出了這一隻美人碗。另一隻木箱倒吸一口涼氣:“這是……鄭貴妃的碗啊。”旁邊的箱子冷笑道:“哼,我就知道。鄭貴妃還不是因為長得像楊宜妃,所以才受陛下的寵幸。”它是王恭妃的景陽宮出來的東西,向來痛恨鄭貴妃。
白汐覺得,略不可思議:“鄭貴妃……受寵幸,是因為楊宜妃?!”
“是啊。”紅漆箱子道:“你不知道。鄭貴妃要萬曆下令,燒一隻畫有自己容貌的瓷碗上貢。萬曆答應了,但是給御窯廠圖紙的時候,萬曆是抽出楊宜妃當年選美人的圖送過去的。結果東西燒好了,鄭貴妃還以為碗中人是自己。”
“就是!就是!”另一件景陽宮的箱子道:“楊宜妃死了兩年,鄭貴妃才進宮的。鄭貴妃一入宮,萬曆皇帝就非常寵幸她,越級冊封為貴妃。因為這件事,萬曆還和底下的大臣們爭吵了幾年呢。直到貴妃生了孩子,才不吵了。”
白汐覺得,訊息略混亂。她大致明白了關係如下:楊宜妃,是萬曆寵幸的妃子。但是十八歲就死了。同一年,萬曆皇帝十六歲。兩年後,鄭貴妃入宮,開始了三千寵愛在一身的生涯。打壓皇后,生下孩子。過了十幾年,萬曆要燒景德鎮燒一批角先生。鄭貴妃說,再燒一個畫著我的碗吧。好的,萬曆皇帝把楊宜妃的畫像送了去。由於兩個人太像了,鄭貴妃以為那燒的是自己。
好複雜。白汐表示理解不能。假如說,世界上有一個人,和自己長得非常像。那麼,謝文湛也可以如此移情到這個女孩身上嗎?她搖了搖頭,兩者怎麼相比。
告別了紅漆木箱。白汐決定出來透透氣。人山人海的定陵,大都數遊客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因為這裡實在沒啥好看的。
她不想看人,只想安靜一會兒。於是走到了定陵的後山。
謝文湛打了電話來,問她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