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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日子回孃家見了以前的閨蜜,她給一個行腳商做了外室,那才是真正的穿金戴銀。上沒有婆婆管束,下不用應付妯娌小姑三親四戚。只要伺候好男人,一樣的呼奴喚婢,體體面面!誰不羨慕!鄭大郎二十多歲的人了,連鄭青鸞那個丫頭片子都不如!還整天不事生產,念兩句酸詩就叫學問了!放他母親的屁!一家子沒本事就算了,好容易出了個有本事的三房,不想法子巴著不放,倒徹底撇開了關係。真是蠢貨!沒見二房都特特從省城回來了,說什麼避暑!鬼扯!不是明擺著拉關係呢嗎?那二郎聽說蕭家已經安排了差事,入秋就去京裡當差!去的還是貴人扎堆的地方!倒時隨便巴結上個貴人,還不青雲直上啊!就連三房的女婿,一個不入流的小吏,如今也是正正經經的官身!這些她都打聽了!再看看四房,宋氏手上的金戒指這幾天就沒見過重樣的!還不是三房偷偷補貼的!靠鄭老四挑著貨郎擔子掙出那些首飾,還是等下輩子吧!就連五房,也是機靈的,臨了把七郎塞了過去。不說吃飯不用管,這才幾天,光新衣裳就新得了兩身。讀書用的筆墨紙硯,一年能省出多少銀子?又是從小長在身邊的親侄兒,她就不信將來三房不給安排好前程!只有大郎這個蠢貨,當日裡軟語求求當叔叔的,哪怕在衙門裡謀個書吏的差事,也比現在混日子強啊!整日裡什麼狗屁文會,銀子花了不少,紅顏知己不少,就是正經事一點沒有!這日子還有什麼奔頭!休了才好!休了未必沒有好日子過!
鄭老太太沒打著人,反被閃了一個踉蹌。而兩個兒子一個孫子就這麼幹看著,由著個小輩這麼頂撞自己!她不由的悲從心來,眼淚順著老臉爬,想要大放悲聲,卻怎麼也哭不出來!原來,真的傷心難過是這樣的,想哭都哭不出來的!
她這一輩子,喜怒全被個男人左右!為此,甚至和三個兒子離了心!如今,換來了什麼呢?
相濡以沫幾十年的男人背叛了!真的有了妾侍,要養庶子!
不重視的兒子,過繼出去了!再不會回來喊一聲娘。
從小捧在手心裡寶貝的兒孫,就這麼冷漠的看著!
兩個兒媳婦,眼裡的幸災樂禍她想看不懂都難!
這些都是至親的人!如今連一個為自己說句公道話的人也沒有。
只餘下個老閨女,被他老子嚇得如同鵪鶉,乖乖的縮在角落裡!說到底,還不是害怕他爹真惱了她,不再補貼她!
她又不由的想起去年冬天,她和村子裡的婦人起了口角,錢氏和宋氏兩個兒媳婦,那是不問對錯就站在自己一邊,輪番的把那人罵了個狗血淋頭,從此見了自己都繞道走!當時老三家的話是怎麼說的,“誰管你為什麼!讓我婆婆生氣就是你的不對!”如今想起來,怎麼這麼貼心!
她有些悔恨,淚如泉湧,喃喃的唸叨,“老三吶!你娘讓人這麼作踐呢!你在哪呢?老四啊!回來看看,你娘如今過的什麼日子啊!老二啊!二十年了!娘想你了!回家來吧!”
鄭老爺子心裡一酸,兩人生活了幾十年,生兒育女,要說沒感情,那肯定是假話!看到老婆子這個樣子,老爺子難免心中一軟,曾經也是兒孫滿堂,如今就剩零星兩個,這樣的反差他怎會真的無感!
老了老了!什麼都是假的,只有兒孫是真的。
又想起年輕的時候,兩人曾經如膠似漆的日子。就這樣磕磕絆絆,也過了幾十年了。他看著眼觀鼻鼻觀心的兒孫,不免有些心寒,對自己的親孃都這樣漠視,對他這個當爹的,又能好到哪裡去。一時之間就有些心灰意冷。他站起身,走過去,親手扶了老太太,“老婆子,起吧!是我老糊塗了!你原諒則個吧。”這是低頭認錯了。
老太太搭著老爺子的胳膊緩緩站起身來,沒看他一眼,腳步踉蹌的進了裡屋,再沒有聲響。
其實老兩口子還真是錯怪鄭老大和鄭老五了,在兩人的觀念裡,男人納妾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女人要是賢惠,自該為自家男人張羅。即便不張羅,男人既然主動納了,也該歡歡喜喜的安排妥當。只有那些妒婦,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把這些個事情當作大事,要死要活的鬧騰!如今這鬧騰的人換成自家老孃,不發表看法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還能指責父親不成?
再說了,父母的房裡事,叫他們這些做兒孫的怎麼開得了口!
鄭老大狠狠的瞪了一眼小趙氏,做兒子的沒法勸解母親,難道做兒媳婦的是死的嗎?況且那還是你的親姑母!你還能這麼心安理得的站在高出看笑話,真是涼薄!
被貼上涼薄標籤的小趙氏,這會子完全沒在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