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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是給女兒鄭青蔓上族譜。按鄭家排行是鄭二郎和五姑娘。
大姑娘鄭青枝就是鄭達金和第二任妻子趙三孃的女兒,趙三娘生下閨女就難產去了。又守了一年妻孝,鄭達金往府城參加鄉試,趙老太太又給鄭老大訂下自己的堂侄女趙五娘,也許是怕鄭老二的事重演,同時給老三老四定了親事,鄭叄水聘了錢春娥,鄭肆火定下了宋藍衫。老三老四是雙胞胎,卻極好分辨,老四的眉心長了一顆黑痣,老三沒有。而這時鄭達金回來帶著個十□□的大姑娘,膚白貌美,身軟體嬌,最是一雙三寸金蓮,搖搖曳曳,如風中楊柳。這就是妾侍雪娘。鄭達金花五十倆銀子買來的戲子!
於是鄭家老兩口就辦了一件讓十里八鄉鄙薄了十幾年,到現在都記得的事——給老大娶填房,順便納妾,再順便把老三老四的婚事捎帶上。而且是瞞了錢家和宋家,只說這是咱兩家合的吉日,結果三個新娘子幾乎同時到門口,趙老太太很硬氣,有種你就把閨女帶回去。錢家和宋家能怎麼辦,花轎都上了,帶回去就再也嫁不了人了。這也就讓錢氏和宋氏恨透了鄭滿囤和趙老太太。連鄭老三和鄭老四都被矇在鼓裡,糊里糊塗的拜堂成了親,兄弟倆一輩子都在媳婦面前挺不起腰子,對父母也就徹底死了心。
到這兒,樂子還沒完,兩個月後,趙五娘和雪娘被診出三個多月的身孕,而錢氏和宋氏被診出一個多月的身孕。這下子樂子大了,不用說,趙五娘和鄭達金在婚前就偷嚐了禁果。這讓鄭達金的名聲徹底臭了。你一個讀書人,連禮都不守,這要是有了功名,就是□□裸的把柄呀!趙老太太覺得趙五娘是狐媚子,壞了兒子的前程,倒對雪娘千好萬好,搓摩起趙五娘來。半年後,同一天,趙五娘生下二姑娘鄭青梅,一盞茶後,雪娘生下三姑娘鄭青杏。兩個月後,錢春娥生下四姑娘鄭青桔和三郎鄭青松龍鳳雙胎,第二天傍晚,宋氏生下了四郎鄭青樟。
錢氏把小籃子往鄭青鸞手裡一塞,“給你四嬸送去。”裡面是半隻燒雞和六個包子,一碗紅燒肉燉土豆。
鄭青鸞嘻嘻笑著接過來,兩家隔著半人高的花牆,送東西不用上門,遞過去就行。她見院裡沒人,就先把籃子從牆這邊放到隔壁的牆根下,兩家一直這樣遞東西,很有默契。“四郎哥,在家沒?”
四房飯菜剛剛上桌,宋氏正在盛湯,聽見鄭青鸞叫四郎,“去看看鸞兒叫你啥事。”
“哎!這丫頭的大嗓門能傳二里地!”四郎無奈的笑,站起來往外走,“剛才做飯的時候,我聞見燉肉味,怕是我三伯孃讓鸞兒送菜來了。”兩家有好吃的都相互贈送,都不見外。
就見鄭青鸞趴在花牆上,看見他出來,指了指牆根的下,笑笑就跑開了。
鄭四郎提著籃子回屋,交給他娘。宋氏掀開蓋在上面的布,看見這麼些東西,“他爹,三哥家發財了吧。”說著把肉都端出來,“包子明早熱熱再吃。”
“發啥財呀?三哥整天抄書,連屋子都沒空出來,你跟三嫂整天一起做針線,他家啥事你不知道。這怕是三郎幾個上山下河找些野物掙了些錢買的。”鄭老四書讀的不好,可手巧,人活泛,愣是偷師學成了木匠蔑匠的手藝,平時再做上些針頭線腦的貨郎生意,日子比三房好些,又只有四郎和六郎鄭青桂兩個兒子,孩子少,負擔輕,算過的不錯的人家,有口好吃的總也想著三房的幾個孩子。
“三郎幾個是苦。也懂事!”宋氏認同的點點頭。四郎和六郎書讀的少,能寫能畫能算賬,但也僅此而已。兩人跟著鄭老四學木匠和蔑匠,鄭老四平時做半天的貨郎,下午回來做些木工活,四郎六郎上午打豬草撿柴火,收拾菜園子,下午給鄭老四打下手。宋氏也就做做針線,伺候豬和雞鴨。兩個兒子都有手藝,為人本分,又勤快,娶媳婦是不愁的。整個山南村,少有宋氏這樣日子過的舒心。她又是個潑辣性子,婆婆趙老太太都有些怵她,等閒不敢惹她。
“今早我起來撒尿,天還黑著呢,見三郎哥和鸞兒揹著揹簍出門了,好像過了午飯的時辰才回來。看樣子,後半天也沒歇著,連小八都帶著。”六郎比鄭青鸞大一歲,今年十二,也是半大小夥子,聽他感嘆道:“真是能幹。”
“這不都怨你奶!你大伯是長子,得供他念書,大郎是長孫,得供他念書,你五叔是幼子,得多疼疼,多念幾年書,這都多年了十多年了,七郎都九歲了,連個童生也沒考上。淨坑你爹和你三伯,每年給二兩銀子的糧,換十兩銀子的蛋和肉。我們做的針線換成錢只能算是孝敬老兩口的。”宋氏越說越氣,“還是你二伯聰明!不用給親爹媽扛長工,想來過的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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