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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福頭放在門房,他十歲的小孫子福地跟著來回傳話。福家的大兒媳婦伺候錢氏,小兒媳婦管著外院廚房,管著家裡的下人二十多人的飯食也是體面差事。大兒子照看馬房,小兒子照管園子裡的果樹田地。長房大女兒十六了,叫福團兒,專管灑掃。兒子福元兒,十五了,給三郎做小廝。二房的福田十四了,給五郎做小廝。
白運照看池塘,他婆娘和兒媳婦照看家裡的雞鴨豬這些牲畜。他兒子白章跟著鄭老三,只在外院書房伺候。
另兩個丫頭招娣和喜鵲,給了鄭青桔。
方嬤嬤暗暗點頭,這三家人,都有在主子跟前伺候的,可謂三足鼎立,相互制衡,哪家也別想獨大!
這樣分下來竟然沒一個是多餘的。這些活計也確實都不輕鬆。就連一開始就覺得人多了的錢氏和鄭青桔也無話可說。
等家裡的事都理順了,才把給族裡的禮一一派下去。
鄭青鸞也把一些品相不錯的玉佩,玉簪給兄弟姐妹分了分。把一些難得的貢緞給了二房和三房幾匹,就都收起來,這是打算做聘禮和嫁妝的。
這些喧鬧過後,鄭家的生活終於走入正軌。鄭老三帶著幾個孩子讀書。就連二郎和汪興華也被要求讀兵書史冊,鄭青桔和鄭青蔓被要求學習數術,不要求精通,但至少要懂。二房梅氏也從省城回來,和鄭老二每天在村裡晃盪,熟悉族人。錢氏每天把活計分配下去,四處檢視一番,日子過的愈發舒心起來。
鄭老大和鄭老五還在養傷,暫時不會出來蹦達。家裡的幾個女人更不敢惹事,都十分懼怕二房梅氏的鞭子,就連老太太每每看到梅氏似笑非笑的眸子,都乖乖的縮回去。鄭家進入難得的平和時期。
而此刻的京城,卻暗潮洶湧了起來。
京城外的西山,初夏時節的草木越發鬱鬱蔥蔥,把太陽光完全擋在了西山之外。山間溪水細小卻眾多,沿著山勢縱橫交錯,每行數十步就可見一個小瀑布,有些十數米高,有些一兩米高,使這山林馬上顯得多了些許靈氣。
這山中坐落著一座精巧的白雲觀,就是江陽長公主帶髮修行的所在。說是道觀,也不過白白擔了個名,它不過是當今皇上為自己的胞妹修的別院,裡面一切都按公主府的規制修建而成。因為長公主喜靜,也就沒什麼人敢來打擾。山中除了鳥雀的叫聲,就剩下潺潺的流水聲,這長公主就是西山名副其實的‘山大王’。
往日寂靜的山林,鳥雀‘哄’一下四散飛走。
似有似無的腳步聲,讓此時的山林更顯寂靜。
“是第一次來吧?”說話的是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材修長,一身月白的錦袍,給男子威儀中平添了幾分儒雅與清俊。他看向青年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柔和,“你娘現在的性子越發的左了!一個人住著這麼大的山,愣是不讓人打擾。地方倒是好地方,就是清冷了一些。你有空了就來陪你娘住上些日子,即便平日裡再忙,也別忘了來走動走動。”他慢悠悠的漫步在林間,饒有興致的欣賞景色,也不在意青年冷著臉的沉默。“你這性子,也不知道隨了誰?這般的不討喜。”
“隨了外公!”青年男子的聲音清冽悅耳,平鋪直敘般的語氣讓人一噎。
“瞎說。”中年男人虎著臉,眼裡卻有了笑意,他喜歡聽人說蕭雲峰這孩子像他們皇家人。再說,這孩子的話也不算錯,據說先皇年輕的時候也是這麼一副冷冰冰的性子。
蕭雲峰看見皇上舅舅眼裡的笑意,心裡安定。看來鸞兒密信中所判斷的沒錯,把他當作舅舅似乎更好相處了。
沒錯!這個中年人正是當今聖上宋承乾。在位已經十年的泰安帝,如今是泰安十年。
蕭雲峰哼了一聲,傲嬌的把頭撇在一邊。似乎還在為這次被迫的拜訪生悶氣。
“你這孩子!”泰安帝愧疚又無奈的道,“不怨你娘!當年都是舅舅的不是………………”
“誰耐煩知道當年怎麼回事?”蕭雲峰截過話頭,在泰安帝變臉之前先紅了眼眶,“朝代更迭,勝者王敗者寇,本無可厚非。誰錯誰對還分得清嗎?有必要分清嗎?”他彆扭的把臉扭向一邊,有些哽咽,“我才幾歲,她就狠心的不要我,也不見我爹!難道把我留在身邊就那麼艱難?難道舅舅會少我一碗飯吃?”
“我是蕭家人,難道身上沒流著宋家的血!”他紅著眼睛質問,“外公還說讓我做大將軍呢!怎麼轉天什麼都變了!還說我和韃子勾結!有這麼汙衊人的嗎?韃子和蕭家已是世仇,宋家又和韃子勢不兩立,我嫌死的慢才和韃子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