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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郎寬慰道,“咱們該幹什麼,還得幹什麼。他們來示好,也不見得咱們都得接著吧?”他指了指院子裡的東西,“讓人登記好,就入庫吧。娘,您也不要覺得心裡不踏實,這點子東西,人家壓根就沒正經放在心裡。都是做給人看的。”他用手指了指上面,“畢竟咱們初來乍到,京城水深,你只當這是皇上的恩典就行了。只要把跟常寧侯府親近的人家記下來,平常走禮別忘了就行,別的人家,無所謂。”他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看了一眼杜家送來的禮。
錢氏點點頭,“娘知道怎麼辦了。”
在一邊守著的蕭平和花嬤嬤暗暗鬆了一口氣,鄭家都是明白人啊。
三郎低聲吩咐老福頭,“把親近人家的禮單獨列一本賬。不僅包括蕭家,還有二郎哥的朋友同僚,梅家生意上的夥伴,姐夫衙門裡的上司同僚。再問問蕭平,把跟侯爺和鸞兒關係親近的人家,重點記下來。各位皇子公主宗室的禮,又單獨開一本帳。這些貴人,咱們一視同仁,該敬著還得敬著。”
鄭老三看了看兩個兒子,滿意的點點頭,就回屋看書了。這些庶務,他們就能處理明白。
鄭青桔帶著丫頭過來,扶了錢氏往屋裡去,“您這幾天心裡不踏實,沒歇好覺,現在歇著去吧。這些事,有我呢。”不由分說的把錢氏送進屋裡。
錢氏也不執拗,這幾個孩子的適應能力,比大人強多了。
鄭青桔叫了周海的婆娘周嫂子,叮嚀道,“入庫的時候,小心一些,上面的貼的籤子,也別往下撕。往後少不了給別人家走禮,把這些東西岔開了送,別鬧出把東西原樣送回原主的事就行了。我剛才瞧了,雖然看著東西不少,但都是市面上能見到的東西,沒什麼要忌諱的。要真是碰見有幾個特別的,你單獨拿出來。要是心裡沒譜,不妨拉了侯府的花嬤嬤,讓她過過目。福家的兩個兒媳婦,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你們一起打理,出不了差錯。”自己家又不是大戶,當然得算計著來。不用了他們,難道還等著放在庫裡發黴嗎?
周嫂子連聲應下了。這些下人裡,就她是沒見過世面的,但在鄭家,誰也不敢小瞧她,一方面是因為她忠心,二方面是因為自家男人跟著二小姐,正當用。說到底,這鄭家如今的體面都是靠二小姐撐著。
蕭平和花嬤嬤見了鄭家的處事,真是滿心輕鬆。這主子的岳家,有沒有大本事,如今還看不出來,但光憑這不扯後腿的樣子,就足夠蕭家滿意。更何況人家的閨女確實本事了得。於是兩人更加賣力,幫鄭家熟悉京城。
春闈馬上就到了。
鄭家在京城引起的風波馬上被春闈所替代。
全國各地的舉子齊聚京城,街上也比平時顯得熱鬧了幾分。
鄭老三也接到了兩個同年的邀請,帶著鬼五去了約好的茶樓。
這兩人一個叫穆從林,一個叫何欽洲,年紀和鄭老三相仿。又都是出自一省一府的老鄉。如今他地相聚,自有一番感慨。
“鄭兄如今是貴人了,能屈尊前來,真是我等的榮幸。”穆從林打趣鄭老三。
“穆兄見笑了。”鄭老三擺擺手,“說什麼貴人不貴人,苦樂自知罷了。”
穆從林還要說話,卻被何欽洲給攔了,“鄭兄慈父心腸啊!此次邀請鄭兄,還真是有事相求。”
穆從林心下一突,一句‘慈父心腸’,他才恍然,險些又得罪了人。說什麼‘貴人’,不是往人家心口上捅刀子嗎?誰家的孩子誰心疼,這鄭家的女公子小小年紀,能有如此的才能,可見在家裡,也是千嬌萬寵的。甚至是當成兒子在教導。否則這一身本事從何而來。而能把女兒培養成這樣,可見在這位鄭兄心裡,把這個女兒看的極重。自然不願意看到女兒涉險。而他的這份尊貴,卻恰恰是女兒戰場上拼命才換來的,心裡得多難受啊。他也是當爹的人,這份心情,也就很好理解。他訕訕的道,“在下失言,還望勿怪。”
“無妨!”鄭老三寬厚一笑,“都是人之常情嘛!”人人都是先看到繁花似錦的表面,不曾深想這背後隱藏的心酸,他轉移話題,“不知所求何事?如若能幫得上忙,自然不會推脫。”
何欽洲沉吟了一下,才道,“此次的主考官,是李平年李大人,據說他跟老兄家有些交情,不知道是與不是?”
李平年,當年庭審鄭青鸞的欽差,探花出身。這能算是交情嗎?
鄭老三皺眉道,“有些交集,但萬萬不敢妄言交情。”
何欽洲笑道,“認真算起來,鄭兄家的女公子,算的上是李大人的學生,怎不是交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