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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原因。可惜,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江長明指的是感情,可感情這東西,實在由不得人,江長明還是能理解林靜然,並不覺得她道德有什麼問題。不能原諒的,恰恰是他自己。現在他終於承認。當初急著給林靜然和孟小舟做媒,真是有種掩人耳目或找退水溝的心理,很卑鄙。林靜然跟孟小舟戀愛,更是不能排除有報復心理在作怪。想想,他還是原罪的製造者,或叫禍根。
一股苦味泛上他的心頭,江長明嚥了一口唾沫,悄然走開了。
這個下午他是在悲情騰格里孤獨地度過的,駝駝不在,又去演出了。眼下駝駝的名氣已有點兒叫響,不少演出單位找他,聽說他都有了經紀人。那個露胳膊露腿的女歌手倒是想陪他坐會,被他拒開了,他抱著一杯咖啡,一直喝得太陽落下去。
街上吃過飯,他來到師母家。葉子秋一看見他,立刻兩眼放光,不過說出的話卻令他掃興:“你還跑來做什麼,你不是早已把我忘了嗎?”
江長明沒敢回話,這時回過去,免不了還要挨數落,畢竟,這段日子他看師母的次數少多了。
葉子秋問他吃了沒,江長明點頭,葉子秋越發生氣:“好啊,現在連飯都不在這兒吃了,怕我下毒是不?”師母的尖刻興許是與生俱來的,只不過在目前這種處境下表現得更為強烈。江長明耐心地笑了笑,勸師母坐下,說給她敲敲背。
敲到中間,葉子秋突然問:“你跟沙沙,打算啥時辦?”
“辦?”江長明的手停下來,茫然地僵在空中。
“我說你們咋回事呀,要說不談吧,兩個人又分不開,要說談吧,總也沒個結果。我可告訴你,這一次,你休想玩花招,你要是不娶沙沙,我饒不了你!”
江長明的手更僵了,身子也僵了。他像是一條魚,被人牢牢地網住了,動彈不得。半天,葉子秋扭過頭,像是很傷心地說:“長明,甭怪師母,師母老了,這輩子,沒啥寄託,師母就一個女兒,情況你可能也知道。你說,她老這麼下去,我這心裡,咋放得下?”
江長明不知說啥,呆呆的,站在葉子秋面前。“你倒是說句話呀,沙沙哪點兒配不上你?!”
“沒,我沒說配不上。”江長明趕忙答。
“配上就好,算你還有點兒自知之明。那就聽我的,趕在我活著前,把事兒辦了,聽話,啊,長明?”
江長明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他的心,似乎又跑到別處去了。這晚,江長明沒離開,葉子秋不讓他離開,非要他住在這。“這有啥不方便的,往後,這兒就是你的家,啥時想來,就來,想住,儘管住。”葉子秋說了好多話,後來競精神煥發地拿出沙沙小時候的照片,非要江長明認真看。江長明看到中間,忽然發現葉子秋淚流滿面。
“長明,我苦哇——”
現場會如期召開,之前發生了段小插曲,差點兒讓現場會推遲。
會議想請牛棗花發言,這是經過反覆研究了的。周曉哲提出這個意見。有兩層考慮。一是眼下沙鄉群眾人心不穩,缺少戰勝旱魔的信心,讓牛棗花做現場發言,就是想鼓舞士氣,增強鬥志。另則,對牛棗花,周曉哲是打內心深處敬佩,一個女人,一輩子守在沙漠,一生只為樹活著,這樣的事,在今天聽起來像神話,但它確確實實發生在我們的生活中。周曉哲曾幾度想向省委建言,應該將牛棗花樹為典型,新時期農民的典型,治沙種樹保衛家園的典型,可又覺得這樣做,會不會曲解了牛棗花?畢竟,他對牛棗花本人缺乏瞭解。牛棗花絕不是為了這點兒虛名而種樹的,也絕不會為了一個典型把自己囚禁在沙窩鋪。這件事必須慎重。後來他跟江長明探討過,江長明的意思,也是希望不要打擾她。江長明還說,在她最需要關懷和幫助的時候,我們沒能伸出手,政府沒能把關懷送到位,現在給她榮譽,是不是有點兒太虛偽?周曉哲很難受,他知道江長明指什麼,但那個時候他的確沒想到這一層,他也是在確定要開現場會後,才猛然想起沙窩鋪還有個牛棗花的。啥叫官僚,興許這就是最大的官僚。
之所以最後把這項建議提出來,是吳海韻鼓動了他。周曉哲是在不久前因一項公益性投資跟吳海韻見面的,五佛跟蒼浪要搞大地母親水窖工程,就是義務幫農民建水窖,改善農民用水質量。緩解農民用水危機。這專案計劃很久了,但資金一直不能落實到位。專案最初是由香港一位慈善家提出的,正要實施時這位慈善家不幸病故,中途擱淺了下來。不久前吳海韻提出,這專案由她來落實,縣上省上都很高興,經過一番磋商。專案終於啟動。剪綵那天,周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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