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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長明就又沒話了,奇怪,怎麼每次跟她在一起,心裡那些話就憋得講不出來?他急,他惱,他是真有話要跟肖依雯講的,這段日子他已深深感覺到,自己喜歡上她了。喜歡她的文靜、她的善良,還有她遠離紛爭的那份溫和。那溫和似一汪清水,很容易就能讓身心疲憊的男人找到家的感覺。他想告訴她。但又不敢告訴她,畢竟,自己是四十多歲的男人了,在她面前,真是有種無法擺脫的自卑感。
肖依雯一直在等江長明說話,這樣的夜,這樣開闊的地方,他應該有話跟她講。她這次來,其實也不是衝他發什麼火,那是氣話,是自己給自己的一個理由。真正的緣由是,她想他,徹夜地想,沒完沒了地想。上次跟他吵完架後,她發誓離開他,再也不受他的折磨,就讓他跟那個叫沙沙的女孩子去好吧,她肖依雯不會充當第三者,也不會靠誰施捨給她愛情。哦,愛情。肖依雯第一次將愛情這個詞用在她跟江長明身上,用得是那樣的苦澀,那樣的令人看不到希望。
可是吵完沒兩天,他的影子便跳出來,跳得滿屋子都是,跳得她走到哪,都能”》被這個影子《“炫”》遮擋住,睜開《“書”》眼閉上眼《“網”》都是,就連她工作的地方,醫院的走廊裡,樓梯上,花壇前,不,到處,他真是霸佔了她整個世界。肖依雯這才知道,自己是離不開這個男人了,自己是讓他徹底地拿下了。等忙完棗花的手術,肖依雯就想奔他來,就想聽他親口說一句,他喜歡她,不,愛她。那樣,她的世界就會突然間陽光四射,花香滿溢。
可誰知,就在此時,她聽到一個可怕的訊息,他去了上海,是為那個叫沙沙的女孩子,肖依雯的心,就再也不能為他盛開什麼了。他怎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擺脫不掉那個沙沙呢?既然擺脫不掉,幹嗎又不娶她,幹嗎又要跟她……肖依雯的心很亂,亂死了。亂來亂去,她就控制不住地,跑來找他。
說話呀,你倒是快點兒說話呀!肖依雯心裡一遍遍催他,一遍遍急他。夜幕已是很濃,遮掩了一切,大漠不見了,樹不見了,紅柳梭梭芨芨草這些在她眼裡極為稀罕的植物,這陣兒全不見了,唯一在她眼裡清清澈澈的,就一個江長明!
“長明——”她在心裡再次呼喚了一聲,腳步就困在了那。再也不想往前邁了,她想讓腳下的沙漠挽留住她,讓這黑夜挽留住她,給她心裡,多留下一點兒甜美的東西。
“你——”江長明終於開了口,黑夜裡他的聲音有點兒發顫,有點兒抖索,甚至有點兒男孩子那種羞羞答答放不開的味兒,肖依雯正要豎上耳朵聽,江長明卻又啞巴了。他居然就說了一個字,敗興,急人!
沙粱子那邊,響起助手小常的笛子聲,悠揚,悲傷,有股撕爛人心的味兒。助手小常本來在這晚是不想吹笛子的,肖依雯的到來刺激了他。讓他很不開心。方勵志收穫了愛情,尚立敏本來就有愛情,現在江長明也公開了愛情,就剩他,還孤單單的,沒人看得見,他心裡焉能不難受?尚立敏不行,非要他吹。“快伴奏呀,來點兒美妙的音樂,快,給他們加點兒油。”助手小常這才拿起了笛子,坐在了地窩子前吹。一吹,尚立敏就發火了:“你吹的這是啥,要喜慶的,最好有愛情的那種。”
小常說哪種?
尚立敏回答不出,事實上她對音樂真是一無所知,想了半天,忽然說:
“梁祝,就吹梁祝,梁山伯跟祝英臺,多經典呀。”
結果小常就給吹了,一吹,沙漠裡就變了味,悲悲切切的,能讓人心爛。“你個死人,盡挑這些讓人淌眼淚的,你成心啊?”
“不是你讓吹的麼?”小常很無辜。
尚立敏不說話了,這曲子也打動了她,感染了她,讓她心裡,也湧上一股悽悽切切的思念味兒。
“吹吧,想吹啥吹啥。”後來她說。
梁祝瀰漫在沙漠裡,黑夜的沙漠,秋日的沙漠,似乎永遠屬於悲傷。
“這個小常,瞎吹什麼哩。”江長明似乎也有點兒經受不住笛聲的折磨,抱怨道。
肖依雯往他身邊靠了靠,兩個人就那麼站在沙粱子上,站得很近,彼此能聽得見對方的心跳聲,可兩個人就是沒法把心裡想的話說出來。
“一對笨蛋!”六根在遠處罵。
後來起風了,深秋的夜風是很厲的,一起,便撕天扯地,昏昏沉沉就壓過來,連帶著發出吼吼的聲音,很恐怖。肖依雯驚了一下,就有點兒突然地,不管不顧地。猛就……
猛就抱住了他!
江長明嚇了一跳,真是嚇了一跳。太突然了!他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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