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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該抱住她的,更不該……江長明嘆了口氣,感覺有種罪惡感升起,
折騰得他想從車上跳下去,跳到某個陰暗的角落。
車上又上來幾個人,早班車老是這樣,一路要停,一路要撿人,江長明的思路因此被打斷,等車子重新啟動時。他卻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這次想到的好像是肖依雯。奇怪,在這個陰雲漸漸罩住天空,雨好像真的要來的早晨,他腦子裡的肖依雯,居然很是模糊,想了幾次都沒把她的面目想清楚,反倒是沙沙,像個調皮而又搗蛋的壞傢伙,一次次跳出來,強行將肖依雯給壓了下去。然後他便看到一大片白,雪白、粉白、嫩白,無法避開的白。他知道那是什麼,那是除了白洋之外,他看到的又一個女人的身子,年輕女人的身子。天呀,我怎麼會這樣!他把自己嚇了一跳。
雨終於開始落了。
真是救命雨啊,一下車,江長明便聽到來自四處的聲音,全是感激老天爺的。八個月,整整八個月,沙鄉人沒看見老天爺掉一滴淚了,哥哥,再要不掉,這一沙漠的人,怕是一個也待不住了。
雨越下越大,終於,大地被徹底浸潤了。
透雨過後,秋天也就意味著要走了,老天爺在秋的最後兩天,上演了一場好戲,一下就把人們的希望啟用了。
縣長李楊帶著一干人,第一時間趕到了沙窩鋪。
這段日子,縣長李楊真是活躍得很。臺上臺下,處處是他的身影。隨著白俊傑一案的深入偵查,李楊的工作積極性像是得到了空前的調動。在他的堅決主張下。沙縣政府部門來了個大換班,那些當初違規給沙生植物公司提供資金的人,都被撤換了,個別人甚至被追究法律責任。沙漠水庫的乾涸並沒給他的工作帶來多大的被動,相反,水庫乾涸後,他在沙縣採取的一系列舉措,深受歡迎,而且得到了上面的充分肯定。這年月,能把工作幹到雙贏份上的,少。基層領導既能讓老百姓感受到溫暖,又能讓上面滿意,的確需要相當高的工作水準。
江長明對他,是越來越刮目相看。尚立敏卻不同,她頑固地抱著某種成見,認定李楊是在演戲,所有的人都在演戲。演給別人看,也演給自己看。方勵志不同意她這觀點,第一次站出來反駁她。奇怪的是,她居然沒跟方勵志翻臉,還很友好地跟他討論了一個小時,然後話題一轉,笑著道:“現在該坦白了吧,說說。怎麼勾搭上那個喬雪的?”
沙窩鋪的日子畢竟是枯燥而乏味的,要想過得滋潤點兒,就得想辦法找些快樂的話題。於是方勵志跟喬雪,甚至羊倌六根跟牛棗花,都成了他們談論的話題。這些看似貧嘴的話(人)題卻讓沙窩鋪多出一層愛情的味兒,是的,愛情。世上也許只有愛情,才能讓人們永遠充斥著新鮮感。
談著談著,話題譁就扯到了江長明身上,尚立敏突然問:“你們說,江長明會不會真的娶了沙沙?”這問題把誰都給問住了,只有羊倌六根不清楚沙沙是怎樣一個人,他倒是對肖依雯充滿了好感,沒加思索就說:“我倒覺得,江專家跟肖護士挺般配的。”
“那你說說,怎麼個配法?”尚立敏故意逗他。
“肖護士心好,人穩重。”六根想半天,擠出這麼兩句。頭一抬,江長明竟走了過來,忙提上鐵鍁,往二道樑子去了。
李楊這次來,是專程解決沙窩鋪林木冬季保護事宜的,以前有鄭達遠,趕在寒冬來臨之前,他就把啥事兒也張羅好了。當然,具體事務上。少不了白俊傑幫忙,畢竟這是一項大事,又是很能寫進工作報告中的事,怕是沙縣每年的政府工作報告,都少不了沙窩鋪。這可是個形象工程哩,當然也是政績工程。現在白俊傑進去了,聽說已被正式逮捕,這事理所當然就該李楊負責。
李楊的意見是,將牛棗花的林子跟沙漠所的試驗林合併管理,縣政府統一出資,具體管理事務由西北沙生林科技開發公司去做,也就是交給吳海韻去做。李楊的理由是,條件太艱苦了,沙漠所的同志不可能整個冬天都留在沙漠,再說就幾個人,這麼多的活兒也沒法幹完。“該政府做的事。政府就該擔起責任。”李楊說。“吳海韻這家公司,很有經驗,我看過他們給樹苗過冬,採用的都是高科技手段。”李楊進一步說。
一聽吳海韻,尚立敏立刻緊起了眉頭,這陣兒她像是把找吳海韻拉水的事給忘了,腦子裡轉的,是李楊跟吳海韻到底啥關係,吳海韻會不會成為第二個姓董的女人 ?'…'
江長明瞪了尚立敏一眼,因為她的面部表情已經很不友好,江長明怕她說出什麼過激的話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