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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越覺得可怕,她把那支髮簪藏到自己身後,搖著頭道:“你真是瘋了。我決不允許你這麼做,你會毀了你自己的!”
明明慘然一笑:“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有什麼毀不毀的?能和他同歸於盡最好。”
看著對方自暴自棄的樣子,鄭佳心中又憐又痛,她不知還能說些什麼,情急之下,眼淚已忍不住滾落下來。
明明是個知恩情的人,見鄭佳是真心對她,她的心也有些軟了。她抬起手,用衣袖擦擦對方的眼角,反而寬慰對方說:“你哭什麼?反正我也是生不如死,有什麼好難過的?”
“那我怎麼辦?”鄭佳含著淚說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如果出事,以後還有誰能陪著我?誰和我一同演奏?”
這話倒說得明明一怔。她此前覺得自己的人生已毫無意義,這才有了和錢要彬同歸於盡的念頭。可鄭佳這番淚語卻讓她死灰般的心得到些許滋潤:畢竟這世上還有人真心掛念著她,還有人需要她的陪伴。
鄭佳看出了明明心理上的變化。她擦擦眼淚,抓準時機趁熱打鐵:“還有阿華,他為了給你報仇,連命都不要了。你這麼做對得起他嗎?你就要在他眼前出事,讓他死不瞑目嗎?”
提到阿華更是戳到了明明的痛處。明明的鼻子一酸,眼角也有些溼了。是啊,華哥一定是希望自己好好活下去的,自己又怎能在這分別時刻辜負他?
卻聽鄭佳又說道:“你看,連牛牛都捨不得你呢。”
明明聞聲低頭,果然看見牛牛正蹲坐在自己腳邊,耷拉著舌頭,兩眼水汪汪地盯著自己,一臉討好的樣子。她的心中一溫,嘴角也露出了些許笑意。正在這時,女廁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一個身穿制服的女警察走了進來。
明明和鄭佳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有點緊張:剛才她們說了那麼多話,不知道有沒有被別人聽見?
那女警上前打量著二人,問道:“你們兩個沒事吧?”
明明和鄭佳同時回答說:“沒事啊。”
女警臉色卻仍有疑慮:“門口的守衛說你們倆在衛生間裡待了很久都不出來,怎麼回事?”
“我們在這裡聊聊天。”鄭佳編了個藉口,“到外面怕影響會場的秩序。”
女警將信將疑,她注意到鄭佳的右手一直背在身後,便又問道:“你手裡有什麼東西嗎?”
“我的髮簪。”鄭佳亮出手來展示了一下。
女警“哦”了一聲,她的目光在屋內掃視了一圈,感覺沒什麼可疑之處,便轉身準備離開。剛剛走出一步,她好像又想起了什麼,轉頭問道:“守衛怎麼說你們倆有一個是盲人 ?'…'”
“我是。”鄭佳連忙把墨鏡戴上,拉著牛牛解釋說,“我以前什麼都看不見,現在剛剛做了手術,雖然能看到東西了,但行動還是不方便。”
女警囑咐說:“那你自己小心一點。”說完自行離去。
鄭佳伸左手拉了拉明明:“我們也走吧,別一個人在這裡胡思亂想了。”
明明跟著鄭佳邁動步伐,看起來她已不再堅持那個殺人的念頭。不過她的眼睛卻還在盯著鄭佳右手中的那根髮簪。
“這個我先幫你保管。等大會結束才能還給你。”鄭佳一邊說,一邊將髮簪小心地裝入了自己羽絨服外兜中,然後她還用手捂著衣兜,好像生怕那髮簪會飛出來似的。
明明抿著嘴唇,心中說不清是懊惱還是感激。兩個女孩手拉著手離開衛生間,又回到了公判大會的禮堂現場。
這時法官已經把十三名犯罪分子的判決書全都宣讀完畢,在明明和鄭佳擠進觀眾席的當兒,正聽宋局長在主席臺上說道:“公判程式到此結束,現在請法警將饒東華等案犯押離現場。”
法警們有秩序地轉身,押著各自的犯人準備撤離。正在這時,忽有一個身影從後臺處轉出來,截住當先帶隊的法警低語了幾句。那法警便停下腳步,重新組織眾人在隔離區內站好。宋局長在臺上看見,心中難免詫異,定睛看那閃出來的人時,卻認得正是尹劍。他知道尹劍的任務是協助羅飛負責全場的保安工作,現在阻止犯人們離開,莫非是為了安保的需要?由於尹劍辦事素來低調沉穩,一般不會犯錯,宋局長也就沒有過問,繼續按照會議的流程往下主持。
“這次掃黑除惡的行動能取得重大戰果,和警方長期的謀劃佈局是分不開的。大家都已知道,我們有一位幹警,從一九九二年開始就潛伏在涉黑組織內部,為警方摸清涉黑組織的結構框架、收集犯罪證據立下了汗馬功勞。在長達十一年的臥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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