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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這樣倒顯得自己怯了似的,終究是極為不爽。
夜色漸深,眾人陸續睡去。靜夜中偶有人起夜如廁也都輕手輕腳的,生怕再擾醒平哥觸了黴頭。
對酣睡的人來說夜晚總是如此短暫。只不知不覺中,監舍的氣窗外已泛起了一抹白色。平哥這一覺睡得舒坦無比,到了這個點正好自然醒來,通體舒泰之餘,卻感覺膀胱墜墜地有了些尿意。於是他便下床踢上鞋子,懶洋洋地往衛生間走去。
進了衛生間,只見小順仍保持著被吊起的姿勢,只是腦袋低垂著,腳下也沒什麼力,好像也睡著了似的。平哥便踢了他一腳,罵道:“你丫睡得倒爽。”然後繞到便池邊上,解開褲子酣暢地噴灑了一番。
一泡尿尿完,平哥轉身想要離去時,卻見小順還是軟塌塌地低著頭,身子微微晃著,顯然是剛才那一腳的力道還未散去。於是,平哥有些惱了,一把薅住小順的頭髮把他的腦袋拎了起來,同時又罵道:“睡這麼死,你他媽的豬……”
平哥這話只罵了一半話頭便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不僅如此,平哥整個人也愕然怔住,像是見到了某件難以置信的怪事一般。片刻之後,他略略恢復些神智,連忙抬起另一隻手,將食指伸到小順的鼻下探了一探。
不探還好,這一探平哥的心頓時墜進了萬丈谷底。他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急速地喘息著,額頭也開始滲出汗珠。同時,在平哥心胸中洶湧而來的情緒很快就積攢到了頂點,他氣急敗壞地罵了聲:“我操!”
“平哥,有事嗎?”外面阿山也醒了,聽聲音有些不對,就問了一句。
平哥沒有回答他,只快步衝到衛生間外,將門口床鋪上的黑子一把揪起,後者從睡夢中驚醒,恍惚地問道:“怎麼了?”
平哥左手揪住黑子胸前衣襟,右手一拳掄在他的面門上,這一拳直接斷了後者的鼻樑骨,打得黑子從床鋪上滾了下來。
黑子“哎喲”慘叫一聲,捂著鼻子吃痛不已。平哥卻還不饒過他,又抬起腳往他身上狠踹,每一腳都用盡全力,恨不能要了對方的性命似的。黑子打著滾躲閃,只是慘叫,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
阿山看著這一幕,茫然不知所措。對面床上的杜明強和杭文治也被吵醒了,因為沒看到事情的開頭,這兩個人也完全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片刻後還是杜明強先開了口:“平哥,你再這麼打,可就把管教驚動了。”
“還他媽的操心什麼管教?”平哥用手指著衛生間,“你們看看他乾的好事,他會把咱們全監舍的人都拖累死!”說話的同時,他的腳下仍然不停,直踢得黑子哭爹叫娘。
杜明強心中一驚,知道出了大事,連忙一縱身從上鋪跳到了地上。阿山和杭文治也紛紛下床,三人前後腳擠進衛生間,圍住了兀自一動不動的小順。
杜明強搶先伸手扶住了小順的腮幫子,將後者的腦袋託了起來。藉著黎明的初光,三個人首先看到了小順如死魚一般的眼睛,那雙眼睛瞪得溜圓,好像要從眼眶中蹦出來一樣。而在他左眼球的中央赫然插著一支鉛筆,筆身已幾乎全部沒入小順的頭部,只在外面留出了短短的一截尾巴。
三人目瞪口呆,似乎誰也沒料到這樣的情況。同時他們也明白了平哥為何會如此痛毆黑子:昨晚睡覺前黑子就因為小順瞪他而非常不爽,並還放話要廢了對方的眼睛。現在小順眼睛裡插了支鉛筆,任誰都會把黑子列為頭號懷疑物件,而這支鉛筆到底從何而來倒無暇顧及了。
這時屋裡的異動終於引起了值班管教的注意,攝像頭邊上的喇叭中傳出嚴厲的呵斥:“424監舍,幹什麼呢?!”同時還伴隨著催促的雜音:“趕緊過去看看!”
眾人心頭一凜,知道管教轉瞬即到,而現在這番場景又該如何收拾?正彷徨間,原先最為狂躁的平哥倒首先恢復些冷靜,他棄了黑子奔回到衛生間,跳上水池便開始解小順手上的繩子,邊解還邊招呼:“快,快把他放下來!”旁邊三人很清楚:平哥這是要銷燬昨晚眾人虐待小順的證據,以便把小順死亡的全部責任都推到最後行兇的那個人頭上,這樣其他人或許還有可能逃過一劫。
阿山想也不想,立刻上前給平哥幫忙。杭文治猶豫了一下,過去先把小順嘴裡的那團抹布拽了出來,還想再幹點什麼時,杜明強把他往外一拉,說:“別管了,這裡沒我們的事!”
這話說得非常明瞭:昨晚折磨小順是平哥帶著阿山和黑子乾的,現在小順莫名死了,雖然兇手不明,但這事兒和杜、杭二人是最不相干的。所以他們沒有理由要幫著平哥等人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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