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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邵師傅說出這話,杜明強凝神一看,發現對方的氣色果然差得很,便關切地問道:“怎麼回事?生病了?”
邵師傅無奈地擺擺手:“唉,老毛病了,一陣一陣的。今天是不能使勁了,累活可都得你們倆頂著。”
杜明強一拍胸脯說:“沒問題,包在我們身上。”話音剛落便一個翻身,利利索索地跳上了車斗,然後他又開始指揮杭文治:“哎,你去把小車拉過來,然後把貨箱接給我,我來負責碼貨。”
杭文治也不含糊,轉身拉過小車,把車上的貨箱一個一個地抱給杜明強,動作麻利,絲毫不吝惜體力。邵師傅是個內行人,只看了三兩眼便心中大寬,知道這個新來的眼鏡的確比上次那個半大娃娃要好用得多。不過他也沒有因此袖手旁觀,自己也參與進去幫著杭文治搬搬箱子。這樣車上的重活由杜明強一個人扛著,車下則以杭文治為主,邵師傅間間斷斷地幫個手,三個人配合起來,進度倒是不慢。
也就二三十分鐘光景,小推車上的貨箱眼看就要見底。這時邵師傅像是有些支撐不住似的,搖著手說:“唉,不行了,休息一會兒。”
杜明強心裡明白:邵師傅再堅持下其實也沒問題,等這車貨搬完之後,他自然可以休息,不過那時自己和杭文治就要馬不停蹄繼續回監區裝車了。現在邵師傅提前張羅休息,多半是替他們兩個人考慮呢。
杜明強跳下車,對邵師傅說了聲“謝謝”,算是領了對方的情。後者笑了笑,沒有多言。另一邊杭文治早已一屁股坐在推車上,揉著胳膊、肩膀,看來確實是累得夠戧了。
管教這時也踱過來,給邵師傅遞了根菸,說:“老邵,今天你這身子板可真是不行了。”
邵師傅用手拍拍胸脯,嘆口氣道:“我這心臟不太好,以前就得過心肌炎。現在年紀大了,一旦疲勞起來就有些吃不消。”
“心臟是大事啊!”管教一邊掏火給兩個人依次點上,一邊說道,“你這可得去醫院好好看看。”
邵師傅嘴裡叼著煙,說話有些含混不清:“看過。醫生說要解決問題的話,就得動手術。”
“那就早動,這事不能拖。”管教神情嚴肅。
邵師傅卻苦笑起來:“說動就動?哪有那麼簡單?手術費就得好幾萬,我兒子正在北京上大學,學費都還交不上呢。再說了,像我這樣的臨時工,動一次手術工作也就丟了。這年頭找個好活不容易啊,再苦、再累也得撐著。”
管教咂了咂嘴,顯出同情卻又愛莫能助的樣子。
坐在一旁休息的杭文治也被兩個人間的對話吸引住了,他看著邵師傅那張滄桑、黝黑的面龐,心中難免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再轉過來去看杜明強,卻見後者正抬頭看著天空,樣子懶懶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管教把手裡的一根香菸抽完,又開始催促杜、杭二人幹活。杜明強小憩片刻之後更加的生龍活虎,杭文治知道了邵師傅的病情也越發賣力,剩下的幾個箱子不消片刻就搬完了。於是管教又帶著兩個人回監區繼續裝車,如此往復多趟,到了下午四點來鐘的時候已經把一週攢下的貨物都裝上了卡車,進度還比上週要更快一些。
貨都裝好了,邵師傅從駕駛室裡拿出一個記錄本和一支水筆,交給杭文治說:“小夥子,我看你像個文化人,幫我點點貨,寫個交接記錄吧。”這也是固定的程式之一,以前都是邵師傅自己去做,這次他確實是身體疲倦,看杭文治又老實,便放心交給對方。
杭文治接過記錄本看了兩眼,不用對方解釋已明白該怎麼填寫。於是他左手拿本,右手拿筆,圍著卡車走了一圈,邊清點邊記錄。管教倒怕他給填錯了,便緊跟在杭文治身邊監督檢視。
邵師傅和杜明強站在車頭,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杜明強眼看著管教和杭文治漸漸走遠,忽然壓低聲音問道:“邵師傅,你還有筆嗎?”
“有啊。”邵師傅從上衣兜裡又摸出一支筆來。
杜明強悄聲說:“我報一些數字,你把它記下來。”
邵師傅一愣,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但杜明強已經開始報數,神態非常認真。邵師傅便依言把那些數字都記在了自己的左手手心。數字越積越長,粗粗一估,大約得有二十餘位數。
杜明強往邵師傅那邊掃了兩眼,核對那串數字無誤之後,輕聲說道:“行了。”
邵師傅扭頭看了杜明強一眼,目光中充滿了困惑。
杜明強這時又快速說道:“前十九位數字是本市工行的賬號,後六位數字是電話銀行的轉賬密碼,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