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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前,他因為Eumenides而被迫離開這裡;十八年後,他又因Eumenides而回來。他的命運似乎在這裡轉過了一個圓圈,那麼圓圈的末筆究竟是一個結局,還是一個新的開始?
這幾天來,隨著對Eumenides身世的查訪,十八年前的一些往事開始浮出水面。這個故事的開端看來並不像之前所想的那樣簡單,早在袁志邦策劃“四·一八”血案之前,袁志邦和文成宇,這兩代殺手就已經相遇,而他們之間到底是怎樣一種關係,目前尚顯得微妙重重。
慕劍雲陪著羅飛在秋風中站了片刻。看著羅飛悵然皺眉的樣子,她猜到對方多半又在感懷過往的歲月。突然間她很想借此機會接觸到羅飛的思緒,於是她略一斟酌後選擇話題說道:“沒想到你還保留著和袁志邦的合影照片。”
慕劍雲說的正是羅飛剛才在醫院拿給陳大揚看的那張黑白合影。那兩個年輕人中削瘦穩重的是羅飛,陽光帥氣的則是袁志邦。
這句話似乎正戳在羅飛的某根神經上,他的眉頭更加緊皺,不過他很快就掩飾住這種情緒,看似很隨意地說道:“以前不知道他就是‘四·一八’血案的元兇,所以還一直留著紀念。這些天也沒顧得上處理。”
慕劍雲淡淡一笑:“想處理的話,半分鐘的時間就夠了吧?否則的話,十年八年也未必能抽出時間。”
羅飛怔了怔,他知道自己無法反駁,於是抬起頭向遠處天邊看去,什麼也不說了。
慕劍雲卻沒有因此停下:“其實話又說回來,如果心裡的根沒有處理,光處理一張照片也沒有什麼意義。”
羅飛把目光轉了回來,他看著慕劍雲的眼睛,似乎很想說什麼。但最後他卻只是搖了搖頭道:“也許你很難明白。”
慕劍雲回視著羅飛,她的眼睛微微地彎了起來,然後她輕聲地說道:“我明白——你是一個非常戀舊的人。”
羅飛的心微微地顫了一下。雖然是簡單的一句話,但卻立刻引起了他的共鳴。片刻之後他收回目光,同時自嘲般苦笑著說道:“事實再次證明,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讓一個心理學家看著你的眼睛。”
慕劍雲有些得意笑了起來:“你總是這樣繞著圈子誇獎別人嗎?”
羅飛也笑了,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慕劍雲卻又問道:“你剛才一定在想以前的事情吧?和案子有關嗎?”有了剛才的鋪墊,即使她把話題又引回到工作上,兩人間仍然保持著一種輕鬆的氣氛。
“是的……”羅飛不再掩飾什麼,“我在想:袁志邦在那起劫案中到底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你懷疑他就是那個找陳大揚調查的警察?”
“嗯,否則很難解釋為什麼這個關鍵的線索沒有進入警方的記錄。”
“你是說:因為袁志邦射殺了文紅兵,所以他對孤兒寡母懷有內疚,便有意無意地去幫助他們,包括去隱藏有些對母子倆不利的線索。嗯,這種心理變化是很合理的,而且陳大揚剛才也證明了,袁志邦後來和文成宇母子的關係很不一般呢。”
羅飛卻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道:“你說的幫助,可能還不只是這麼簡單。”
慕劍雲略微一愣,隨即便明白過來:“難道那起劫案本身就是袁志邦做的?”
“一起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的案子,除了袁志邦,還有誰能做到?”羅飛頗為感慨地說道,可能自己也覺得這樣的讚歎有些立場問題,他很快又補充說,“當然,我還有其他的依據。”
“哦?是什麼呢?”慕劍雲注意到羅飛用了“依據”而不是“證據”,這說明相關情況並沒有足夠的證明力。
“那起劫案發生的前後,我和袁志邦是同處一屋的室友。現在回想起來,他的一些情況很不尋常,尤其是劫案發生的當天。”說話間,羅飛又陷入回憶的表情。
“你的記憶力那麼好嗎?”慕劍雲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按理說,羅飛和袁志邦當年是同居密友,對方有些反常舉動留有印象是可能的。但是十八年前某個具體的日子還能對上號,這簡直有點匪夷所思了。
羅飛當然明白對方驚訝的原因,他“呵”了一聲解釋道:“我能記得那一天,是因為4月7號本來就是個特殊的日子。”
“4月7號……”慕劍雲不太理解,“有什麼特殊的?”
羅飛猶豫了。見對方一直明眸閃閃地看著自己,一副要打破砂鍋的氣勢,這才終於回答說:“那天是……我和孟芸的相識紀念日。”
慕劍雲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