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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軍敵後抗戰進入了今後兩年的最困難的時期”。
華中局發出指令:“必須堅持華中陣地,決不退讓,也決不能向華北、華南轉移。”(注:《新四軍戰史》217頁)
戰雲密佈,形勢嚴峻。華中局命令我父親立即率部回師皖東北:“肅清當地土匪和頑固武裝,建立根據地,並保障皖東北與彭雪楓之後路。”(注:《華中局1941,1,22電令》)
在離開了皖東北的4個月後,父親又帶著他的幾員大將趙匯川、李浩然、沙風殺回來了。在回皖東北的路上,1941年1月28日,新四軍軍部在鹽城重建,父親所在的八路軍第5縱隊第3支隊改編為新四軍第3師第9旅。後來,父親習慣於把整個皖東北時期統稱為九旅時期。
自從歸了3師,真是把他給憋壞了。父親的個性和黃克誠完全兩個樣,黃老成持重,我父親年輕氣盛。“臥枕寶劍夜有聲”,他說:“我就是一把劍,青萍劍。”這回,統領他的九旅脫離師部,回師遠征,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下山之猛虎,可以殺個痛快了。
首戰青陽告捷,皖東北震動。63師戰史記載:“根據地的人民比過年還高興,肥豬、雞蛋絡繹不絕送來慰勞部隊,到處是祝捷的鞭炮聲……”當地遺老有做詩的:“兵分八路打青陽,小丑豈能再跳梁。”盼新四軍如盼雲霓。
戰史評價,青陽一戰是分水嶺,在這之前,九旅只能算是個遊擊兵團,現在它可以打運動戰,也可以打攻堅戰、陣地戰了。華中局給出結論:“九旅已經成為了我正規化之黨軍。”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緊接著是泗縣、宿縣、宿遷,還有什麼吳籲子、大柏圩子、劉圩、張小壩,等等,只有在五萬分之一的軍用地圖上才能找到的地名,一路打將下來,勢如破竹。收復失地還不是目的,這幫鳥人,不給點顏色,不知道爺爺的厲害!
父親這次回師皖東北還有他更大的野心。
稍事休整後,九旅會同配合作戰的2師5旅一個團,發起了洪澤湖之戰。父親指著照片回憶說:“看!我發明的鋼板划子,兩側鋪上鋼板,船頭架上高射機槍,這就是我的‘艨艟鬥艦’。”有些老同志回憶說,高射機槍可厲害了,是從鬼子的飛機上拆的,只是子彈不多,張司令捨不得,每次調上去,非得他親自批准。
你想,雙方百餘條戰船,還不把個洪澤湖打得昏天黑地。老爺子慣於用詩記事,在此一年前,他記述的是:“躍馬揚鞭去,隨員三五人……我部無大炮,攻堅暫不能。”而今天,他寫道:“神兵夜昏重宵降,分兵掃遍落葉紛。”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我說:“看來你的心境前後大不一樣了。”他說:“你再看看我寫的戰洪澤湖一首。”在這首詩裡他用了:“蛟、蛇、蟹、鱉一網絕。”他說:“這四種東西是什麼,知道嗎?蛟,大蛇,很兇猛,是指日本鬼子;蛇,很滑很毒,是偽軍;國民黨頑固派是螃蟹,到處橫行;鱉,藏頭藏腦的,專做些齷齪之事,和當地的水匪湖霸一樣。”嘿!你別說,還真挺形象的。
40多年前的事了,他講到興起時,把手一揮:“攪得它昏天黑地,那些烏龜王八蛋被我一網掃盡!”
快90的人了,難得這樣興奮,我趕快給老爺子助興,在一旁幫腔:“正如曹孟德所言,我視袁軍如土雞瓦犬耳!”我們父子二人哈哈大笑。
從艱難中走過,老爺子有理由驕傲。
皖東北雖處戰略重衝,但不足之處是縱深太淺。洪澤湖平定後,一下子把皖東北和淮南的路東區、蘇北的淮寶區和淮泗區連線起來了,使洪澤湖成為華中根據地的內海。不僅可以避開敵人路上的封鎖,使華中各戰區間透過水運實現兵力的快速集中和轉移,同時也消除了對西作戰的後顧之憂。
如何經營這一大片根據地呢?父親的考慮是:“我自知不懂得地方工作,同時也分不出更多的精力來搞政權建設。我知道2師有幾個老紅軍,鄭位三、鄧子恢(注:鄧曾在5支隊工作過,改編後,5支隊併入2師),專門搞這方面工作,很有經驗。想來想去,還是得邀請他們來,這樣我可以集中精力打鬼子,抓好部隊建設。”
舊時的中國如同一盤散沙,中國人就像魯迅筆下的人物,愚昧而麻木。這樣的民族是不可能戰勝外來侵略者的。遲浩田同志曾對我講過他的親歷,在他的家鄉山東招遠,一聽說日本人來了,從地方官吏到普通百姓,全跑了,一個縣啊,擠踏死傷者無數,其實來了多少鬼子呢?一個小隊。
建立抗日民主根據地,實行減租減息,建立民主政府,把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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