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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解放戰爭後期,全軍統一整編為四個野戰軍,外加華北軍區,共轄屬16個兵團,這批人基本都是兵團級的幹部了。他當年的參謀長張震,已經是第三野戰軍的參謀長了;他的副師長韋國清,現在是兵團政治委員了。第三野戰軍4個兵團,人才濟濟,齊裝滿員。雖然國民黨仍有半壁江山,但“呼啦啦大廈將傾”,如毛澤東所說,剩下的只是“追窮寇”了。
在中國的大舞臺上,國共兩黨28年的拼殺已近尾聲。大幕,即將落下。
是啊!遙望決戰的旌旗號角,一個有血性的軍人,遠離廝殺的戰場和他的軍隊,他又能怎樣呢?雖已時隔久遠,但我仍能從他回憶時的神情中,覺察出當年的孤寂和無奈。每當觸及到這個話題,他只有兩個字:“養傷”。
被時代遺忘是可怕的。好漢不提當年勇,抗日戰爭中,他那輝煌的一頁已經翻過去了。
“出了天津我就自己開車,第一晚住德州,第二晚到濟南,又經徐州到蚌埠,陳老總見我回來很高興,那時正準備渡長江,華東野戰軍改成7、8、9、10兵團,向長江邊推進。陳老總問了我身體情況後,想把我留在三野司令部。我說,情況我不熟悉,還是想到部隊去。他說,各兵團都配齊了,要去,只能是副職了。我歷來不計較這些。宋時輪當時在9兵團,我和他很熟悉,我說,那我就到9兵團給宋時輪同志當個副手吧。宋聽說了對陳老總說,讓愛萍當司令,我當副司令好了。那當然不行!”
父親的回憶跳過了一個細節。據資料記載,他回前線後,先是到的總前委。總前委是中共中央在淮海戰役前線的代表機關。隨著戰爭規模的擴大,為了在與國民黨軍進行最後決戰時形成力量的優勢,中央決定,把第二和第三兩個野戰軍整合起來,組成百萬大軍,形成壓倒之勢。總前委於1948年11月成立,由劉伯承、陳毅、鄧小平、粟裕、譚震林組成,鄧小平任書記。淮海戰役結束後,總前委繼續行使職權,組織第二、第三野戰軍和第四野戰軍先遣兵團進行渡江戰役。父親就是在這個期間重返前線的。他的情況多少讓組織上有些尷尬,給父親任了個總前委委員,算是暫留總前委幫助工作。顯然,在這個“天翻地覆慨而慷”的大轉折年代,像我父親這種人是決不會甘於這種閒差的。於是就有了前面他提出給宋時輪當副手的情節。
在父親一生中,宋時輪是他最信賴也是最知心的朋友。宋比他年長3歲,他們都是大革命後期的幹部,同年入團、同年入黨。解放戰爭一開始,父親留在華中軍區任副司令,宋給陳老總統領的山東野戰軍當參謀長。他們身上有許多相似的地方,豪爽、正直、疾惡如仇。只不過宋比父親更有城府,更為老辣,父親見到他,總是叫一聲“宋老鬼!”
“尚有半壁山河沒有解放”父親回憶說:“幹什麼都可以,只要是自己能勝任的。”他在蘇聯的療養院裡,像個聽話的孩子,遵從醫囑,拼命地划船強身,大口吞食著對他來說是怪味的食物;他在絕望中,驚喜地看到自己的身體奇蹟般地復原;他在沒有得到任何指令的情況下,自己駕車駛往前線。只要能在火與血中廝殺,讓他幹什麼都行,即使給他的下級去當下級。
但就是當下級也不是想當就能當的。還沒走,又來了新的指令,成立後的新中國,急需配備一批外交官,張愛萍喝過墨水,又吃了洋麵包,調任駐外使節再好不過了。命運總是和他作對。鬧學潮時,他這個拼命三郎就想真刀真槍地幹;好不容易走出家鄉,來到上海,又分配做地下工作,撒傳單、搞遊行;要不是因為組織蘇北農民暴動,他還去不了紅14軍。本想痛痛快快地廝殺一場吧,卻打殘了一隻手;也是像這次,傷好了,輾轉到了蘇區,結果又被共青團看上了,一干就是4年;五次反圍剿臨近失敗,急需充實幹部,他這才得以重回軍隊。抗日戰爭開始,別人都去了野戰部隊,卻把他弄去搞統戰……
過去在部隊呆過的,都有這個體會,沒文化不行,但文化太高了也不行。什麼寫稿子啦、學習啦、宣傳啦、俱樂部啦,就找上你了,時間長了,脫離了軍事業務,成了個文化兵,結果影響個人發展,一事無成。我當兵時,就怕讓我幹這個,我就不給他好好幹,這一招還特靈,到底還是把我留下搞軍事工作了。可我爸就沒這麼多心眼了。我查到當年由粟裕簽發的電報:“……張愛萍已同意出任外使。”不知父親為什麼自己沒有說起這一段。有什麼辦法呢?好不容易養好傷歸了隊,不僅沒位子了,連軍裝也要扒下了。
“臨去時,陳老總找我,走不了了!”
怎麼呢?“軍委決定,東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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